太夫人一掌拍在扶手上道:“阿谁孽障,真是好暴虐的心肠,他怕是想着最好能一下子气死了老四,好叫他儿子宜钧来袭爵吧!多亏我听了你上回提示我的话,自打老五急病去了后,对老四的身子多上了些心,一向给他好生保养着,他倒也算争气,没被一下子气死畴昔。现在虽还病着,只要善加保养,倒也没甚么大碍。”
可这人间之事,常常是你越怕甚么,偏就越来甚么,七今后,左相夫人亲身登门,奉告了罗太夫人定西候府想要和伯府五女人赵宜菲退婚的动静。
因而一送走了左相夫人,太夫人便跟采薇提及她心中的这一层疑虑,“薇丫头,你说说看,这一回那柳氏的事儿里头,大房那边会不会动了甚么手脚?”
这就是他们这些男人的手腕,不脱手则已,一旦脱手毫不是像女人间那样,下些红花、桃仁之类弄掉了对方的孩子,害仇敌被关在佛堂里禁足就算完事,而是直接把她的命拿了去,还嫌不敷,还想再把四老爷的命也搭出去,再搭上她女儿的婚事。
左相夫人一脸遗憾的道,她是至心为这门婚事没做成而感觉遗憾,倒不是因为她是宜菲的乳母,而是用一门婚事来拉拢手握军权的定西候,是她家相爷叮咛她要做到的事儿。
小菊道:“我听那些媳妇们说甚么,按着我们燕秦的律法,‘凡通奸者,男女均杖八十,乱轮通女干者,视其亲缘远近量刑加上。’我们姨奶奶和她堂兄都被那顺天府尹给判了一百大板的杖刑。”
是以这一回定西候太夫人再来跟她说退婚的话,孙可心是一句相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在内心一个劲儿的骂那柳氏不费心,自已不检点作死不说,还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作死,不但本身把命送了不说,还扳连她亲闺女丢了这么好的一门婚事。
太夫人是压根就没命人去刺探那柳氏的死活,但架不住这府里好些下人是极体贴他们府里这前头号姨娘的了局的。便有很多内院的婆子媳妇们纷繁畴前头外院探听了来,在府里头悄悄儿的说得热火朝天。更有那热情肠的媳妇特地跑去详详细细的说给宜菲的两个贴身丫环听,她们便来再说给宜菲晓得。
本来自五老爷正值丁壮却一病而亡以后,采薇便劝太夫人,说她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儿子,无妨对四老爷好些,别再像畴前那样老是对这儿子冷言冷语、不搭不睬的。
“别说了,别说的,快别说了,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晓得!”宜菲俄然大声喊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她将两个丫环撵到门外,“哐”的一声把门一关,反身扑到炕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
“姨奶奶确曾在公堂上如许喊叫的,说是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哪知那官老爷叫了个稳婆来一看说是姨奶奶明显只要一个月的身孕,又说姨奶奶玄月里就被休了,这肚子里怀着的定是和她堂兄的孽种,这等乱了人伦的孽种如何能留?便命将姨奶奶和她堂兄两个拖到内里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儿剥去外套行刑,说是要警示世人!”
“我娘她,她到底是如何死的,不过是通女干罢了,又不是要砍头的大罪?如何早上出去时好端端的一小我,就在衙门里死了呢?”
这时候,她更加记念起她生母的好来了,她生母固然只是个妾室姨娘,但那一颗疼她的心却不是假的,真真是把她捧在手掌心的心疼,时候想着怎生替她和她哥哥好生谋齐截番,好能在这府里活得更风景对劲些。
罗太夫人对宜菲被退婚之事也是遗憾不已。她虽不喜好宜菲,可宜菲到底也是她的亲孙女,如果能嫁到定西候府去,对他们嫡支老是有些好处的。可现在,出了柳氏这等的丑事,人家会来退婚那的确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摊上个如许的生母,又被退了一次婚,怕是菲姐儿今后在这都城是再难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