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被她这感慨勾起了本身的苦衷,想到她恋慕了好几年的表哥章雲,一时也伤感起来,忘了再去大力压服采薇承诺嫁给她哥哥。
吴婉噗嗤一声笑道:“那娘方才是如何同她讲的,还说甚么便是转头跟她订婚的人家找上门来也是无妨事的!如何这会子又怕起费事来了?”
目睹这都过了年,本来说好等周采薇一行过及笄礼就会上门来提亲的那家人家还没来,这府里头有些下人就群情开了。
这件事在二姑太太内心策画了好几个月,等翻过了年,她见还没人登门来跟采薇提亲,内心对采薇已被退婚之事就更有了些底,便让她女儿先去套采薇的话,只要她承诺了,她就立时去跟老太太说,先把这事儿做定了才好。
“我们两家又是中表之亲,一个表哥一个表妹,知根知底的,如果再亲上加亲,可有多好?况我们都是寄住在这府里的,都吃过这类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苦,等你嫁了过来,我娘我哥哥另有我,是毫不会嫌弃你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只会心疼你待你更好,可不比你嫁到那别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要好?”
二姑太太看着采薇仓促而去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美意美意同她讲了这么多,她竟一句准话也没有,真是!”
采薇见她如许直接,有些无法道:“好姐姐,我们正端庄经做做针线吧,你快别拿我讽刺了!叫人闻声了是要笑话我们的!”
吴婉可不附和她这话,“谁说嫁人不好了?宜芝和宜芳婚后日子过得不好,那是她们遇人不淑,这如果碰到个合心可意的呀,那日子只会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如何会不好?你看宜蕙过得就有多津润!”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说薇mm,我们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些年,姐妹间的情分但是极好的,最是靠近不过,你还不肯跟姐姐说实话吗?便是被退了亲又有甚么打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探花了不起啊?mm你如果真丢了这么一门婚事,也别犯愁,姐姐这儿另有一门好婚事等着你呢!”
“我这不是想先安安她的心,好套她的话吗?可白搭了这半天唇舌,那丫头就是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二姑太太一把从女儿手中抢过茶碗,先喝了一口,道:“我这不是想着最好能从她嘴里听到她退婚的准信儿,再提跟她的婚事,更稳妥些吗?免得将来再生出些别的费事事儿来。从她那几个丫环婆子那边,甚么都问不出来,原想着她女人家脸嫩,总好撬开口的,不想,也是个闷嘴的葫芦!”
吴婉满不在乎的道:“这屋里屋外都是我们的丫环婆子,有甚么好怕的?我今儿是跟你明说了,你也给我一句实话,你就说,我哥哥吴重为人如何?论边幅才学,哪样比不上别人,不过就是运气差了些,这才没能高中罢了,说不得下一回春闱,我哥哥就是头名状元呢?”
毕竟宜芳现在已嫁为人妇,为了她的名声,采薇是不好再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归正她晓得吴婉必定也晓得她没说出的口的那位“表妹”是谁。
她说完,就仓促换了身衣裳出了院子。枇杷正立在屋檐下和芭蕉两个谈笑,见她仓促走了出去,想起自家女人叮咛过的话,便忙进到里屋说道:“女人,姨太太方才公然出去了呢,还是换了一衣好衣裳出去的,这天色都晚了,她还出去做甚么呢?”
见屋子里头再没了动静,正躲在外头偷听的二姑太太赵明香顿时就有些焦急,在内心抱怨她女儿如何不接着往下说了,两小我在里头静悄悄的这是在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