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天涯乌云乱滚,一层一层向远方荡去,暴风暴雨行未到临。
为甚么说等候已久?
“变法?强兵重战?”
本身的这个宗子啊,甚么都好,就是从燕国返来后,动不动就要变法强兵,也不想想,安国保存于众强国之间,耸峙数百年而不倒,倒底依凭的是甚么?
不过,宋蛮子何许人也?
景泰八年春,风和日丽。
谚语有云:三国若不存,天下即危。
安国国君不是傻子,且不说安、卫世代交好,便说卫国固然只是个百乘小国,但倒是天下共主景泰王的近卫国,岂可等闲挑衅?
这点,倒是没法窜改。
这事,说来话长……
想到此节,他便来气,暗悔不该将宗子送到燕国去做质子,安国与燕国互质的传统已稀有百年,燕国事万乘君国,送来的质子只是燕侯的庶子,别人来少台也只是来修习仁厚之道,以好返国以后,安安份份的做一个侯门屏藩,而安国却不得不将担当国君之位的世子送入燕国。
周而复始,不过乎一字,易。
……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起了,步行于车旁的上卿孟于溪昂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答道:“回禀君上,出城方有五里,另有一半路程。”
?
提及卫国,不得不顾名思义,拱卫中心之国。武英王鼎立天下,定都于朝歌,占有了中州中部肥饶之地,一家独大,另有三个拱卫小国,那便是卫国、虞国、祈国。
这些,都是万乘之君,雍国更是天下第一大国、公爵爵位、诸侯伯长。大周王朝共有五类爵位,公、侯、伯、子、男,何为诸侯伯长?八百诸侯的兄长,代替大王挞伐四方,保持天下次序。
姬狄忍不住一声长叹,想起了自任国君以来,善待卿士,操典农桑,友爱邻邦,民风不成谓不朴素,国力也算是蒸蒸日上,但是现在这天下为甚么便是好战的宋蛮子大行其道呢?
自那今后,宋蛮子吞食卫国不了了之,但却是以记恨上了无辜的安国,再度挞伐他国时也不叫上安国了,并且陈兵于泰日峡道,又将本来议好的联婚之事一拖再拖。
常言道,久握生杀大权,必生掌控天下之心,因而,各路诸侯因各种启事,或是你家偷了我的鸡,或是我家霸了你的牛,至此,展开了长达数百年的中州争霸战。
面对雄师压境,安国上自国君下至粟民惶惑不成整天,一面派人持着国书到宋国都城阕城求亲;一面调集诸部家臣,会聚战车于泰日峡道;又遣人入朝歌,要求景泰王出面补救。
一听这话,安君神采一变,悄悄捶了捶因久坐而略显酸麻的腿,转头看向少台城,只见沿着黄沙道两旁密密麻麻的跪着人群,一个个蒲伏于地却拉长着脖子向车驾看来,那脸上的神采既是恭敬,又是巴望。
雍国的火焰战车自北而来,浩浩大荡,一望而无边。齐国的白羽精锐由东直剖,填野塞苍,投鞭断流。燕国的玄甲军人直接抵临卫国的边城小邑。
中州,自武英王定鼎江山建立大周以来,天下承平已稀有百年,跟随武英王挞伐无道的八百诸侯也已雌伏了数百年。
本来安国也认命了,但是,三年前宋蛮子竟然打起了卫国的主张,而安国国君几经思虑,直言回绝了出兵的要求,并没有踏上宋蛮子的战车。
王命即出,天下即从。
“唉……”
昔年,武英王是以武力横扫六合定鼎天下,以是在分封诸侯时也是以武力而定。
一时候,他有些茫然。
这时,德高望重而老态隆钟的巫官管叔渡仿佛猜想到国君在想甚么,在车驾的另一旁低声说道:“君上莫忧,宋侯临时易嫁,不过乎是想借此高我安国一头。依臣看来,这更申明宋侯已经窜改了主张,用不了多久就会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