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婕妤看了一眼中宫,眼底的妒色掩都掩不住。她转头对安如锦曼声道:“本日你做的不错,待会皇上有赏的话,本宫会不吝赏你。”
锦婕妤此时一身短襦百褶长裙,长裙上是用孔雀羽细细秀出一只只活矫捷现的鸟雀,中间还夹着几只枝叶遒劲的腊梅。她上身穿戴保暖又华贵的镶银边短襦,短襦与长裙同色锦面,上面绣着快意团蝠祥纹,上面简朴,上面繁复,更加衬得她高挑苗条,行走间傲视生姿。
“……”
安如锦见她满脸惊骇,柔声安抚:“你放心好了。宫中是不成以擅自刑法宫人的。桃核没事的。”
“是啊,那件宫装但是锦婕妤经心筹办的。没想到被桃核给熏坏了,这下桃核受罚不说,我们服侍锦婕妤的也要跟着不利。唉……”
锦婕妤赶紧换上如花笑容,款款上前见礼:“臣妾见过祥嫔娘娘和贵重嫔娘娘。”
几个宫女唉声感喟,面有惧色。安如锦模糊听出她们的抱怨。本来是前几个月皇上因为抱病,还丰年龄已高,是以很少来咸宁宫中。再加上宫中那么多嫔妃,锦婕妤无才也没有出挑的面貌,皇上模糊有点忘记她的架式。
那就是两人身上贵气逼人,将锦婕妤衬得暗淡无光,且不说祥贵嫔手上巨大的猫眼石,她另有头上一根金步摇上镶嵌着一颗指头大小的红宝石。贵重嫔身上更是戴着一串巨大华丽的南珠。
锦婕妤见天子一点都没有眷恋她,眼眶刹时都红了。她哀怨非常地接过天子递过来的红封,又拜了拜,低头筹办退下。
两人七分的色彩加上三分的贵气,硬生生把锦婕妤比了下来。锦婕妤是女官出身,家世底子比不上面前两位嫔妃。不,应当说,锦婕妤家世乃至不如被丢入西宫养病的王美人。
锦婕妤脸沉如墨,点了点头走了出来。
皇上已是年近六旬,满头白花,垂老迈矣。而皇后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边幅端庄。皇后容色并不出众,只不过和半只脚踏进棺材的皇上坐在一起,竟感觉她有种文静的美态。
世人随便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锦婕妤上前款款拜见皇上和皇后。她口中说着祝祷之辞,说话间时不时拿眼神瞟向天子。
“安女史你来了可就好了,不然锦婕妤赶不上去中宫领犒赏我们但是要遭殃了。”
祥嫔长得珠圆玉润,一派繁华。特别是她胖胖的手指上戴着一颗巨大的猫眼石,更加显得双手荏弱无骨,饱满诱人。贵重嫔则长得娇小小巧。不过两人长相分歧,一样特性倒是出奇不异。
安如锦想起锦婕妤常日的手腕不由皱起了秀眉。
才刚入中宫只见满眸子光宝气,姹紫嫣红,恍若来到了春季。锦婕妤经心筹办的衣衫眼看着埋没世人当中,一点特性都没有。
皇后也嗅了下,道:“是呢!皇上说得不错,这香挺好闻的,有点意义。”
安如锦上前提醒道:“婕妤娘娘,我们该出来了。”
朝阳初升,金光晖映在中宫的琉璃顶上,一片金光刺眼,夺目非常。报时的钟声悠悠传来,晨光掠过清冷的宫檐。在宽广广场两边的廊下鱼贯来回的是繁忙的宫人。
安如锦到了偏殿中,几位宫女围过来叽叽喳喳。
锦婕妤下了肩辇,身边两队宫女低头冷静。安如锦则替代了她本来的女官,站在了她的左边。
现在被小宫女给熏臭了衣服,这如何不令锦婕妤大怒?
她一起至此除了会曲意阿谀天子以外,靠的就是当女官练就的夺目油滑。锦婕妤一边和她们酬酢,一边妒忌地打量她们身上的穿着。
皇后拿了一旁筹办好的银碗递给锦婕妤。她笑道:“本日锦婕妤非常精力,气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