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菊和秋兰终究有了几分信赖的神情:“真的?他真的情愿帮我们?”
陈太医看着伏地痛哭的安如锦,长叹一声放下方剂悄悄拜别。
她怀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
安如锦只是笑了笑:“我不要甚么重赏。”
墨菊低头难过道:“还说前些日子有人去了沐香殿盘问静美人的过往。把她们一干沐香殿的女史吓得不轻。”
炎夏来了。天上流火,地上蝉声阵阵。安如锦在云珠宫安静地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她日落而歇,日出而起,安静而满足。
本日她穿得很素净,一身白衣没有一点饰品。素白的面庞,素白的衣衫,清丽的容颜洗尽纤尘,竟有种脱俗的清冽。
安如锦重新上拿下一根古朴的木簪子,在手中悄悄摩挲了一会道:“拿着这根簪子去找沐香殿,去换点银子。”
但是事情却并不会因为她身子的好转垂垂好起来。
她修行还不到家,她心中另有不甘不平,口中明显说着甚么都不想要,实在还是想要的吧?
安如锦轻拍她的背,安抚:“别怕。只是有人要难堪我罢了。只要我们撑下来统统都会好的。”
垂垂地,她发明云太妃不来了。福泰和常安在送的东西不晓得为何莫名地断了。云珠宫本就萧瑟,没有甚么米面财物。这一来她主仆三人的用饭就成了题目。
萧应禛纳妃典礼很昌大,传闻礼部和外务府亲身筹办,所需一应俱全,林林总总劳师动众几百人。又传闻就只差去祭拜太庙,告慰先祖了。
墨菊叹道:“传闻此次册封兰妃,着大红色凤服,凤冠霞帔,如同册封皇后。”
安如锦转头看向内里的夏季繁胜似锦,沉默了好久好久。
“还说了甚么?”安如锦心中微沉。
或许会有,或许不会再有……一滴水珠滴落在香谱上,垂垂泯没化开。
墨菊去了一趟沐香殿,公然拿来了一些碎银子。她为莫非:“沐香殿的王女史说她们就只要这么多,还说……还说……”
她悄悄看着,仿佛痴了。
……
安如锦黯然:“是……如许吗?”
本来啊,统统都是笑话。是她的笑话。
“但是……但是……如许不是体例啊。”墨菊抽泣,“我们出去都找不到人。想要找福公公都被人挡着。奴婢一出云珠宫就感觉有人盯着。”
秋兰脸上都是神驰:“安郡主命真好。本觉得她出宫后就没法进宫了。没想到……”
云珠宫终究断粮了。墨菊和秋兰无计可施,正要想做点甚么时候。安如锦已到了她们的屋子。
墨菊要去找云太妃,但是去了半天沮丧返来。
墨菊奇道:“那静美人想要甚么呢?”
他必然很欢乐吧。青梅竹马的恋人终究历经波折在一起。他不必再日日纠结眉心,也不必身在她跟前,心却顾虑那一人……
她常常拿银子让墨菊去御膳房买米面,但是不知为何一日比一日花的银钱更多,东西却更少。偶然候拿了一锭金子都买不到一顿稍好的饭食。
墨菊的哭声还在持续。秋兰也哽咽。
秋兰哽咽:“但是……但是静美人……我们已经没有钱,甚么都没有了……”
这一起上存亡关隘,血海深仇,亲族被灭,情郎背弃……她不是已经发誓了再也不会软弱吗?
明显这些日子她不思不想,不去体贴云珠宫外的流言流言,也不体贴他为了纳兰韵请了甚么神医。也不体贴他为了纳兰韵好几日不早朝,只为了陪她去看兰园中兰花盛开的美景……
安如锦微微一笑:“你们归去吧。你们放心吧。我方才见了外务府的一名公公,他会替我举荐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