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轻声道:“皇上如果感觉内心难过,想要跪久一点那就跪吧。”
秋荷不敢再说,服侍安如锦喝了人参鸡汤。
“你……”萧应禛从地上跳起,一把拿起油布伞撑在她的头顶。
她用尽统统力量抱住他,热烈地回应他。
安如锦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头顶的鸳鸯鲛绡纱帐。
他眼中亮了又黯。
……
安如锦渐渐捏紧了手掌。
她神采很白,穿戴一身素净到了顶点的白衣。饶是安如锦表情沉寂如水,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到访给吓了一跳。
他在赔偿,赎罪。 用他丈夫的身份在做这些事。
他深深看着她,然后深深吻住她冰冷的唇。
她腹中的孩子太多人惦记了,谁都晓得没法安然活到出世的那一刻。不是栽在纳兰韵的手中,就是成为软肋被背后之人威胁。
“如锦……”他轻叹,“谅解我。”
纳兰韵渐渐走了出去。她幽深的大眼定定看着安如锦,看得她毛骨悚然。
安如锦面上闪现古怪的笑容:“是吗?如果你这么以为,那你就真的错了。他为的是谁而请罪,你莫非不晓得?”
安如锦还未有行动。一双有力的手已把她搂入温热的怀中。安如锦面上微红,乖顺地伸直在他的怀中享用着未几的安宁。
她话音刚落俄然收了伞,跪在了他的身边。萧应禛愣住。他直定定看着身边一同淋成落汤鸡的女人。
纳兰韵目光浮泛,轻声道:“但是你仿佛并不在乎。我几近被你骗了。我都思疑,如果你如传言中这么受宠,为甚么会不在乎他另宠别人?”
过了好久,安如锦才淡淡道:“这些话不要说了。这是天灾,不是鬼神。”
雨水打湿她的衣衫,曲线毕露中是她
安如锦指着内里瓢泼似的大雨,问:“那你为甚么不去劝他返来?明显你晓得他在太庙已经跪了整整一个白日。”
“醒了?”身边传来萧应禛降落的声音。
她昂首,对上了萧应禛炽热的深眸。
她不由扭动了下,恰好蹭到了他热诚的胸膛。
秋荷忧心道:“要下雨了,皇被骗真要跪下去吗?”
安如锦定定跪着,一字一句道:“太皇太后当初费了那么多心血让皇上担当大统,不是为了让皇上沉迷柔情不成自拔。这才是皇上最该赔罪的错误!”
安如锦僵住,因为她感觉靠着的胸膛温度突然降低。而他身上的肌肉一下子紧绷起来。箍着她的双臂将她紧紧地搂住。
安如锦冷静收回目光。
安如锦持续道:“太皇太后地府之下应当也明白了。”
远远的,踉跄而来的人影看着雨幕中相拥相吻的两人,渐渐跪坐在了地上。
本来如此。安如锦垂下视线,不置一词。
“你……”耳边骤热的气味喷薄而来。他声音降落沙哑:“不要乱动。”
雨哗啦啦地下着,六合一片暗淡。高大的太庙前,孤零零的一个身影跪着,如同标枪。天上闪电如银蛇飞舞,雷声隆隆。
秋荷叹道:“皇上这是做甚么呢。非要去太庙跪满三天。现在全部朝堂都轰动了,几位老臣也跟着畴昔劝。”
萧应禛愣住。
他沉默不语。
安如锦沉默。
头顶雨滂湃而下,一下子浇灭了贰心中统统的肝火。他看着直挺挺跪着的安如锦,满腔的怒意十足化成了绕指柔。
他为她用生姜搓揉四肢,消灭她身上因为淋雨而浸入的寒气。很多本来医女能够做的事,他都亲身上手。
她眼中的忧愁更深。
雨水落下,她长发紧贴脸颊,发白的唇微颤抖,却刚强地抿着。她那双幽深仿佛深潭的眼睛仿佛能看破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