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银河耿耿,玉露泠泠,月色凄清;地上风移影动,桂影班驳,小虫低泣。
“以我的意义是不让他再归去了,怎奈他过分忠于职守,请来太医看过以后,见并无大碍,只留了一会儿便又走了,没想到时气就这么不好,只这一会儿工夫就出了事情……唉!都怪我,大人如果要惩罚的话,就先惩罚我吧!”
冷静地站在吕文正的书案前,他目光下敛,长长的睫毛微微扫下去,遮住了他脸上那隐晦不明的情素,低声道:“凌云拜见大人。”
行刑的两个侍卫都是他的部下,夙来对他畏敬有加;此时二人举着脊杖,还未脱手,手已先自颤抖起来。一人面露难色,讷讷道:“凌统领,我们……”
浣玉郡主不客气地坐在上首,平着调子问:“吕大人,不知为何要责斥郡马啊?”
他抬开端,入迷地望着天上那轮昏黄暗淡的冷月,不由想起了一年前皇上对他与浣玉赐婚的那件事;由此又想起了练南春,阿谁与他许下一世情缘、却无缘在一起的、他深深至爱着的人儿。
徐直与杨振偷偷对望了一眼;杨振吐吐舌头,晓得郡主是来发兵问罪了,他们就只等着瞧热烈了。
吕文正有力地摇了摇手,“不消了。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肖,满是我之罪恶。只是我想不通,就算我再如何不好,也辛辛苦苦地哺育她这么大;临行之前,她竟然不与我这当父亲的说一声!”
凌云急得叫道:“郡主!……”想拦业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