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海鼻子一哼道：“如何说我们在飞云山庄也同事了那么多年，如果我连你也认不出来难道太不长眼了？”
那一剑伤得极深，江春扑在地上，直痛得盗汗淋漓，牙齿颤抖，再也爬不起来了。
凌云道：“张唯谷。”
他寂然瘫倒在地上，浑身高低痛苦地颤栗着，一任眼泪顺着脸颊涕泗滂湃地流淌着，浓烈，压抑，而又苦涩。
江春的心亦不自发地悸动了一下。他仓猝收住方才近乎失控的情感，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抬手抓起地上的长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凌云剑眉一挑，“姓张的，你也不要欢畅得太早了，实在就算你赢了我又能如何，你也是胜之不武啊！”
黑衣青年阴鸷的眸子闪了闪，嘲笑道：“不错。别来无恙，凌二姐？”
人影一晃，一个黑衣青年翩若惊鸿，如浮光掠影般从穿空的乱石间飞了出来。
他神采惨白，后退几步。
凌云固执的目光一转，语气果断道：“不，我承诺过吕蜜斯保你安然分开的，如果明天我不能救你，就与你死在一块！”
两双眼睛对在一起。那黑衣男人欲要粉饰已来不及，不由错愕地后退几步。本来此人恰是张唯谷。
此时的他感觉本身像是置身废墟；单独一人，举目四望，实际是残破的城墙，带着有力感没顶而来，让他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凌云哼了一声，“笑话，此人是我的朋友，你们要杀他，凌某焉有袖手旁观之理？——江兄，你如有事就先走吧，这两小我交给我罢。”
只听山石后传来一阵桀桀嘲笑，两个黑衣蒙面人如幽灵般渐渐从山石后逸出身形。
忽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道：“不见得！”
凌云吁了口气，又道：“再说，吕蜜斯如许做也是迫不得已，圣上的旨意，父母的号令——各种启事使得她已经没有了挑选，以是江兄，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