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把脸转向一旁,只不说话。
凌云背朝着他一语不发。
荣儿低眉扎眼地喏了一声,出去了。
“本府还记得,事发前的头天上午你曾来找过本府,要本府撤除江春;但是本府曾承诺过秋月,在她嫁给丁继英后便放江春安然拜别的,以是本府便没有承诺。但是徐先生,你却不该该……”
徐直双腿微微颤抖着,背上冒着丝丝冷气,仿佛有一阵凛冽北风渗入了他的躯体似的浑身瑟索,泪流满面道:“大人,门生自知极刑难逃,又怎可因为保全本身的一条贱命而毁了大人平生清誉?请大人不必难堪,尽管照章办事便是,不管大人如何措置门生,门生都绝无二言!……”
吕文正叹了口气道,“这个容本府再考虑考虑。”
徐直颤声道:“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徐直道:“但是,凌统领那边又如何交代?”
吕文正低下头去,思忖了很久以后,终究下定了决计,“本府办案平生,自以为公道廉洁,铁面忘我,但是明天本府为了先生你,就徇情枉法一回!”
吕文正道:“此事只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不说出去,谁会晓得?”
房间里这时静得出奇,静得可骇,连内里秋风有气有力地拂动窗棂、模糊约约收回一阵阵沙哑降落的哭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