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一大滩阴沉森、红灿灿的,妖艳,凄迷,好像鲜花怒放,花开只要一瞬,敏捷残落落下,好似即将消逝的生命,泛动在碎裂的寒光当中。
吕文正泣道:“徐先生,你太刚强了,……徐先生!徐先生!……”
这时杨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低声道:“大人,徐先生的后奇迹已购置好当,明日便是殡葬之期。叨教大人另有何叮咛?”
徐直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我倒想去啊,只可惜一无那飞檐走壁的本领,二无那份情缘。凌统领,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光亮磊落,心中无愧,你又顾忌甚么?再说,为了吕大人,为了刑部尚书府,为了当今圣上的隆恩,为了我朝的昌隆,为了……”
杨振有气有力地应了一声,方要向外走;这时僮儿荣儿出去禀报导:“大人,内里凌统领求见。”
吕文正与杨振皆大吃一惊。
吕文正冲动道:“为甚么?”
连唤数声,没有反应。吕文正颤抖着把手放到了徐直的鼻息上,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也没说让你明白日地、堂而皇之、敲锣打鼓地去见她啊!”
当时凌云不觉得然道:“我说你异想天开是不是,丁蜜斯何许人也,深闺少女,大师闺秀,我能见着她吗?”
想到这里,凌云内心俄然豁然开畅;本来恍忽迷离的眸光里闪现出一抹固执而果断的神采;脸上暗淡不明的情素亦变得明朗透辟起来……
吕文正独坐书案前,神采惨白,双眉舒展,目光浮泛地望着火线,神采凝重而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