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向凌云见过礼,然后便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凌统领找老奴前来,有何叮咛?”
“因为是凌统领的东西,想来必是极其贵重,以是小的一刻也不敢粗心,这几日一向都安排了专人谨慎翼翼地关照着,只恐怕万一有何闪失,到时候没法向凌统领交代啊!”
“是以便烦劳管家安排人去一趟正阳楼,代凌云把那些东西取返来便是了。凌云在此先行谢过管家了。”
何禄为仓猝禁止道:“二公子,这……这恐怕不太安妥吧!这内里装的都是凌统领的私家物品,如果内里万一有甚么不便观瞻的……”
凌云道:“实在也没甚么事情,就是日前凌云在正阳楼的时候,临时把宝剑行装等存放在那边;因为临时有事,一向迟延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去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里再说回凌云。
值鹤因临水,迎僧忽背云。
何禄为殷勤地笑道:“凌统领何必如此,您是府上的高朋,凡是您叮咛的事情都是大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老奴亲身去跑一趟的为好。安排个下人毛手毛脚的,万一有何差池,迟误了大事,就不好了……”
何禄为不由猜疑地皱皱眉,没说甚么,独自随了阿谁小厮来到了元安阁。
何禹廷悄悄咳嗽了一下,借此来突破面前这难堪对峙的局面,然后轻笑一声道:“我本来觉得你凌统领武功盖世,只是剑术上高超罢了;没想到你对诗文也这么精通,本宫可真是佩服之至啊!只可惜美中不敷,诗文的风格低沉颓废了些。”
只见内里不过是几件浅显衣物,几锭散碎银两,几张大额银票,以及几件平常所用的零碎物品。
何成麒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轻笑一声道:“管家何出此言?大家都说凌云是个胸怀开阔、光亮磊落之人,莫非他这包裹里还会装着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本来是一枚刻有生辰八字、白金质地的护身符。护身符的正面是一观音坐像;后背是“长命繁华”四个篆体字,绕周一行小字:庆历八年八月二十二日。
何禹廷脸上浮起一层不易发觉的忧色,他略略停滞了一下,俄然在前面叫道:“志超……”
现在这只失落了二十多年的、奥秘护身符的“原版”终究“面世”了,并且是呈现在凌云的包裹中——这怎能不令他大惊失容呢?
凌云的心不自发地抽动了一下。他转过脸眼神空茫地望着远处,仍然凭栏兀坐着,身子动也不动。
何成麒脱手又要去解那包裹,何禄为还待禁止,何成麒有些恼了。
掌柜的从速说没有。不但没有,那日凌统领给的银两现在另有红利呢。
凌云超脱无尘的脸上浮起一抹平和的笑意,暖和地说道:“何管家过分客气了。鄙人请了管家前来,只因鄙人临时行动不便,以是便费事管家代凌云去办一件事情罢了。”
但见此物乃白金质地,光彩夺目,极尽豪华与内涵。
花厅的廊檐下,何成麒正饶有兴趣地逗着那只敬爱的红领绿鹦鹉,见何禄为走了过来,遂漫不经心道:“如何,凌云安排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凌云难过伤感之下,不由想起了唐人贾岛的一首小诗:
元安阁就是何成麒起居的厅堂天井。
何成麒不由目瞪口呆。这不是大哥何成麟幼时贴身佩带的阿谁护身符吗?
何禄为点头低眉道:“是啊!老奴也是刚回府,一听二公子传唤就从速过来了。”
身后俄然传来脚步声。转头,只见何禹廷踏着满地的落叶,一脸落寞地渐渐走了过来。
何禄为出了门,一刻也不敢担搁,独自带了两个家人出了府来到正阳楼,找到店掌柜申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