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公主像是一下子被钉在那边似的,目瞪口呆。她的神采逐步变得生硬,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模糊抽动。
此时她的脸上终究绽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笑容——这类笑容是二十多年来源来都没有过的。
韦太后用心致志地把玩动手里阿谁精美高雅的琉璃玉马,此时听了常青公主的问话,头也不抬,只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道:“是啊。御妹,麒儿本年多大了?”
常青公主一怔,只好答道:“他呀,年已弱冠,本年二十有三了。”
常青公主整日地愁眉不展,就如许难过伤感地打发着无聊无绪的光阴,不觉半月不足。
常青公主经凌云轻描淡写地一番安抚,空落落的内心多少有了点底气,不再像方才那样无所适从了。
韦太后道:“哀家倒是相中了一名王谢淑女,可与二公子珠联璧合,结为连理,只不知御妹意下如何?”
常青公主一刻也不敢迟误,乘坐凤辇独自来到慈宁宫,见过了韦太后。姑嫂二人酬酢几句,切入正题。
他乌黑的眸子星光点点,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蒙蒙的烟雨,含着无穷打动的情感,他用力点了点头……
常青公主瞅着这父子俩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气得只咬后槽牙,却又无可何如。
内心悄悄吐槽,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道:“管家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不消那么客气的。”
日长似岁闲方觉,度日如年愁自知。
“可成心中人否?”
凌云几不成见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个办事油滑,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常青公主道:“既是皇嫂看中的女子,天然是位知书达理的大师闺秀,小妹无不从命。”
此时的她没有甚么过量的情感与话语,只是沉声问道:“那需不需求从府里调派些人手与你同去啊,到时候也好有个照顾。”
听凌云承诺得如此利落,常青公主本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归去。说真的,她真怕凌云那别扭性子上来,再说出一个“不”字来。
“你猜猜看。”
常青公主便问:“皇嫂此次召小妹前来,莫非有甚么事吗?”
刘宏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拖着尖细的调子道:“太后的事谁敢妄加猜想啊,公主去了不就晓得了吗?”
常青公主当然不能体味这父子三人的心机纠结,她此时的心机全都放在了面前这个离散多年、方才相认的儿子身上。
更糟糕的是,此事如果真的成了,过几天凌云返来了,整天面对着何成麒与浣玉郡主——本身的亲弟弟与本身曾经的老婆成双入对、卿卿我我的,他又将情何故堪啊?你又让他如安在侯爷府持续呆下去啊?
常青公主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看望的意味,把乞助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何禹廷与何成麒。
凌云腐败的眸子里透出的是固执果断的神采,“恐怕不成。因为是我的……几个朋友身陷敌手,命在朝夕,急需去救;如果去晚了,只恐怕就伤害了,以是此事容不得半晌担搁,孩儿只要当即解缆了。”
常青公主那双尽是担忧的眼睛冷静凝睇了他很久,终究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完成了这些必行而又费事的繁文缛节以后,凌云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了。
然后他低下头,微微沉吟了一下,把犹疑的眼神转向一旁的常青公主,仿佛想要说甚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常青公主道:“对了,皇嫂,只不知您说的这位淑女是哪家的蜜斯啊?”
这父子二人此时倒是心有灵犀,都不约而同地挑选了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沉默不语。
是小孩子吗,还猜。常青公主内心暗自吐槽,嘴上却道:“小妹痴顽,又如何猜得着,还请皇嫂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