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猛地用力,长剑刺入,穿透了吴春情的前心。
又见本身身边的人愈来愈少,而围困的仇敌却愈来愈多,不由内心一阵绝望,暗忖道:“莫非我何禹廷真的时乖命蹇,要命丧于此吗?”
一场惨烈的厮杀。混乱当中,何禹廷肩上、腿上中了两剑,伤势虽不致命,倒是血如泉涌,疼痛难忍。
鲜血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吴春情惨叫一声,身子晃了两晃,倒在地上。
见何禹廷等人走远,凌云悄悄吁了口气,回过身,只见空色道姑已杀气腾腾地带人追了上来。
何禹廷入迷地望着来人那熟谙的身形举止,说不出是悲是喜,一时竟痴了。
与吴春情的相爱是他的初恋。他们曾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甚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甚么“天长地久偶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何禄为缓过神来,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搀扶了何禹廷跟在凌云身后向内里冲去。
凌云剑走飞花,凌厉的剑锋与空色阴柔的剑气搅合在一起。
空色道姑目工夫沉地瞅着他,不急不缓道:“凌云,这么多年来,你的武功成就又精进了很多啊!”
话音中长剑出鞘,飞花泻玉,直向吴春情面门兜来。吴春情赶紧举剑抵挡。
两道透着杀气的剑光,在半空当中交汇;白影和黑影亦混在了一起。凌厉的剑气如潮流普通,一层一层,澎湃彭湃,四周的风刹时也变得凛冽起来。
这可真是前有反对,后有追兵,腹背受敌啊!
曾经的恋人,现在的仇敌,剑势回旋,身形展转,相互之间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地狠恶对决。
本来统统的真情至爱,都是假象;他与吴春情的爱情,更是不堪一击。只为了保全她本身,她竟然毫不踌躇、迫不及待地出售了他。
空色道姑忽闻探事的天枭弟子来报:吴春情那边出事了,侯爷府小公子亦被人救走,不由大惊失容。
空色道姑狭长的眼眸猛地展开,凌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冷戾的杀机,“但是凌云,你也不要欢畅得太早了——”
醉仙居酒馆。
何禹廷一时呆住。因为这时,他看到了阿谁再亲热不过的人影与他之间的间隔正在一步步地收缩、拉近。
凌云见何禹廷身边除了管家何禄为外,另有四名侍卫相随,转头见仇敌又要杀上来了,遂道:“你们先走,到十里亭与我的一个朋友汇合;另有,天赐也在那边!”
那些天枭弟子固然身经百战,技艺不凡,却又如何是技艺高超、剑法卓绝的凌云之敌手?
说着剑势一晃,一式“风云乍起”,冷森森的剑尖吐着嗜血的寒光,已抵上了吴春情的胸头。
杜正海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惨笑一声道:“吴春情,你还在骗我吗?……”说着,手上用力,蓦地拔出了长剑。
凌云与仓促赶来的杜正海合兵一处后,两人一番计议,很快做出决定:由杜正海庇护小公子何天赐,凌云则十万孔殷赶奔醉仙居去救援身处险境的何禹廷。
自夸至爱的恋人做人做事至此,真令贰心灰意冷了。
单说凌云。他一手揽着孩子,一手舞动手中的长剑;剑到处,衣甲裂开,血光一片。
何禹廷见事情有变,自知现在处境非常伤害,遂与何禄为及几十名侍卫风风火火向门外奔去。
他仍然一袭白衣、冷峻孤傲;身形展转间,衣袂飘飞,矗立的身姿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傲然风骨。
一片血光烂漫。鲜血汩汩,淌了一地,化作一团猩红色的花朵,显得阴暗,诡异,直令人触目惊心。
还没到门口,已被埋伏摆布的数名青衣弟子挥刃拦住;转头,只见空色道姑带着一哨如狼似虎的部下,气势汹汹逼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