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究点点头。刷了一道圣旨,派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带领御林军侍卫查抄了刑部尚书府,将吕文正、凌云、杨振等刑部尚书府一干与案人等押送到案、打入天牢。
听着凌云不疾不徐地说着,吕文正那种难过的感受如同浑水里的泥沙垂垂沉淀下去普通;不由失神望着面前的人,只觉灵魂失守,心无所知,一时竟不知所云。
“对了,”他俄然想起一事,目光转向凌云道:“志超,你现在是侯爷府至公子,并且早在数年前便已从刑部离职,已经不是刑部尚书府的人了。现在大难临头,你还是从速走吧,免得遭到连累……”
“你……必然是你下毒害死了太子殿下!……”冯林的手抖抖索索指着吕文正,喃喃道。
吕文正心烦意乱间忽闻恸哭之声,转头,只见吕夫人披头披发地由人押了出来。
凌云略一迟疑时,两厢的侍卫已适时上前,不容分辩为他带上了锁链。
“对了,我俄然想起来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刑部尚书府的人了,我应当称呼你一声侯爷府至公子才是啊!何至公子,你说你不安安稳稳地在侯爷府待着,没事跑到这儿来做甚么?你瞧,现在吕文正摊上了大事,你也遭到连累了,是不是?……”
说着他的神采不由沉了下来,目光锋利如猎鹰,透着煜煜寒光,声音亦是冷如淬冰。
但这个仵作查验的成果也很含混,他也说太子殿下仿佛是中了一种甚么毒,但究竟中的是一种甚么毒,却一时难以肯定。
冯林又让仵作查验太子喝过茶的杯子,发明杯子内并无毒迹。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脸上呈现了一瞬的呆滞。
说毕叮咛紫嫣等人将太子的尸体抬入辇中,一起哭着走了。
太子赵廷是皇上赵煜独一的子嗣,皇上、太后皆对之爱之如珍。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
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很快带人查封了刑部尚书府。李之山取出圣旨,大声宣读道:
大内侍卫出出进进,轰赶着刑部尚书府里的侍卫,家奴,小厮,丫头,仆妇等人,查封着府里财物。举府高低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吕夫人一见吕文正,立时放声痛哭,不顾统统扑上前抱住吕文正道:“老爷,这到底是为甚么啊?您一世明净,对圣上忠心耿耿,他们却要抓您,您究竟犯了甚么罪啊?……”
“哎呀,我当是谁这么短长,本来是大名鼎鼎的凌统领啊!……”李之山闻声走了过来,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带着毫不粉饰的嘲弄与讽刺。
冯林阴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直勾勾盯着吕文正道:“吕大人下毒的手腕公然高超啊!……”
吕文正强行压抑着着心中狠恶的起伏,沉默道:“等着御林军来查封刑部尚书府罢。”
皇上一怒之下本来是要把吕文正抓来当场处斩的,只是晋陵王爷赵甫为之讨情,说太子死得蹊跷,应抢先将吕文正羁押候审,待查明本相后再行措置。不然一旦冤枉好人,岂不有损圣上之名誉。
“大人……”凌云的心蓦的抖了一下,如同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用力搅动着,直痛得喘不过气来。
吕文正哑然道:“冯公公,请信赖本府的确是冤枉的!本府与太子殿下交谊甚笃,平白无端为甚么要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诡计弑君?本府要当即入宫面圣,同时向圣上申明此事,并要求圣上允准微臣能查明殿下死因,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
从皇上那边出来,丁进之、何禹廷一起回到了丁府。
吕文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言。
冯林墨色冷眸里氤氲着层层幽光,冷冷哼了一声道:“只恐怕不会有如许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