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正催促道:“志超,别游移了,快走吧!——记着,必然要找到龙凤玉符;另有杨振,如果能碰到他,你们就一起去查明太子死因,为我昭雪沉冤,如许我就算死了,也该瞑目了……”
这里不但是潮湿与血腥的味道,另有一种灭亡的气味。
吕文正神采暗淡,头发狼藉,一动不动地俯卧在潮湿肮脏的乱草堆上,昏昏沉沉,痛苦而绝望。
吕文正顿了一下道:“吕某现在虽遭权臣谗谄,对朝廷对圣上倒是赤胆忠心;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静待他们的检查取证,我信赖终有一天我的冤情会昭雪,朝廷与圣上会还我一个明净的——”
凌云眉宇间的忧思之色垂垂浓厚,他沉吟着点了点头。
他缓了一口气,又道:“如果有一天你身陷窘境,实在是没法保全它时,那你就毁掉它!……”
他不时痛苦地喘气几下,一股股血沫便不成停止地沿着他的嘴角淌落下来,将胸前的衣衿晕染得一片绯红。
白日审判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此时的他,身痛,心更痛。
俄然,内里传来一阵奇特的响动。只听“砰砰”几声,那几个本来大喊小叫的狱卒与侍卫便立时没了声音。
当二人精疲力竭地回到杜正海在城外租住的那处茅舍草舍时,已经近五更了。
接下来是轻灵快速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两个黑衣蒙面人身形轻灵,如敏捷的狸猫般倏忽闪了出去,脚步如飞,转眼便到了他的囚室前。
当凌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中午分了。杜正海端来饭菜,二人闷闷地吃了,又冷静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