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悄悄舒了口气,沉郁的脸上现出一抹欣喜之色,叩首道:“谢过圣上。”
她跌跌撞撞几步抢到皇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声道:“臣妇泣血叩拜,恳请圣上饶过凌云此次的科罚,凌云之科罚臣妇情愿代领!”
常青公主听到皇上一字字挤出牙缝的那些令她胆战心惊的话语,神采顷刻变得煞白,身材亦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脊杖打在身上,杖杖见血;转眼凌云光亮的脊背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令她不解的是,面前阿谁即将被卤莽虐待的人此时却异乎平常的安静。
内里行法园地上,凌云已被剥去衣衫,暴露了赤膊脊背;两名侍卫卤莽地挟持着他的臂膀,另两名凶神恶煞的侍卫正在恶狠狠地行刑。
听了晋陵王爷的汇报,他不由龙颜大怒;二话不说,独自乘坐龙辇风风火火赶到了大理寺的刑讯大堂之上。
——唉,儿子,儿子,他是你的儿子……又来这一套,又跟朕打豪情牌——真是无语了!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莫非仅仅因为他是你儿子,朕便能够秉公枉法、等闲饶过他吗?
常青公主同丁进之、李之山他们,都下认识地从心底悄悄吐出一口气;但随之世民气里略微败坏下来的那条弦儿又紧绷了起来。
只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他们好不轻易才得来的“劳动服从”归入本身囊中,且不露声色、过水无痕,真可谓四两拨千斤啊!
眼睁睁瞅着面前那血腥惨烈的景象,常青公主只觉本身的心仿佛被断交地取出、无情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普通,浑身高低都冷透了,牙齿亦不受节制地颤栗起来。
她痴痴望着那每一次落下的脊杖——每一下血淋淋地打在凌云的身上,却仿佛重重击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