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廷的心不自发颤抖了一下。他俄然怕极了李瑞允这类笑容。他的笑阴鸷,诡谲,令人不寒而栗;他一笑便是此岸罂粟,他一怒便是修罗附体……
——你跟李瑞允方才都是当着我的面说出那番话的,并且一点儿也没避讳;我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又如何会想不到呢?
“就是厥后你被婉儿那贱人出售、被带到大理寺刑讯大堂,厥后又被关押天牢——其间产生的诸多事情,也都是你母亲与晋陵王爷他们四周调停,只为了帮你摆脱窘境而费尽了心机。
凌云冷静点点头,又道:“厥后就是克日他挟持浣玉、天赐他们,以此威胁您把我交由他们措置那件事——父亲可晓得我在他的手里受了多少虐待吗?
“父亲?!……”何禹廷存眷的重点却跑偏了方向,本来暗淡的眼眸里倏的跳过一抹冷傲的神采,“志超,刚才你是在叫我父亲吗?不管你原没谅解我,你终究又肯承认我这个父亲了,是不是?”
“为了逼我交出龙凤玉符,他们卑鄙肮脏,极尽摧辱,无所不消其极——父亲,您能设想得出我有多么哀痛绝望吗,当时的我只恨不得当即就死了……”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孩儿劝说父亲就不要再多说甚么了,因为我情意已决!”不等父亲再持续说下去,凌云已先动手为强,率先开了口。
何禹廷强压下心底深处出现的灼痛,声音苦涩道:“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你的母亲便恨透了我,发誓这辈子再不睬我;而你也几次当着世人的面,情意断交地提出完整与我断绝父子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