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广陵王爷慎重其事地问话了,凌云从速从方才那些后代情长的恩仇纠葛里跳脱出来,转过身来冲着广陵王爷恭恭敬敬地见礼道:“凌云拜见王爷。”
两人立时大惊失容。丁进之结结巴巴道:“王爷,这是如何回事,您……您弄错了吧?……”
——如何回事,不容分辩就打断人家的话题,还是威容德器的广陵王爷呢,能讲点端方不?
回想在那一瞬被拉扯出来,时空亦飞速前移,转换,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几天前的阿谁早晨,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里……
因而,关于“妹婿“的话题便成了未完待续。
何止无辜,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惧存亡救济皇上这件事情上,他更是功不成没的。
丁进之愣了一下,仓猝点头哈腰,上前见礼,“拜见王爷。”
凌云越是保持沉默,丁进之越是暴躁,一个劲儿诘问下文。
儿子是儿子,父亲是父亲,向来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甚么“父债子还”,父母的罪恶非要牵涉到儿子身上的狗屁实际,凌云向来都不屑一顾、乃至是深恶痛绝的。
广陵王爷带着几分切磋的意味在凌云身上逡巡着,禁不住微微点了点头,由衷赞道:“公然是个气质斐然、卓然不群的风骚人物啊!怪不得你哥哥赵旭一个劲儿夸奖你,说你丰朗神俊、豪杰了得啊!”
——呵呵,妹婿……这个称呼,当然是从浣玉郡主那边论起来的,但是他与浣玉早已分道扬镳、形同陌路;现在再听着对方称呼他为“妹婿”,凌云只觉内心五味杂陈,已然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李之山神采紧绷,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腕,冲着赵旭冷冷道:“少将军,这是何意?”
望着凌云的冷眸由浓烈的黑变成猩色的红,李之山嘴角勾画出一抹挑衅的笑。
就因为这些父父子子、牵涉不清的恩仇纠葛,他畴前遭到的累及、接受的伤痛莫非还少么?……
瞅着凌云一副奥秘兮兮的模样,李之山不耐烦了,“丁大人,您还跟他啰嗦甚么?他不说就不说了呗,归正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首要了!”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前面几个字俄然变得声色俱厉,令人听了只觉心惊胆战。
“丁大人,你真的想晓得阿谁策应之人是谁吗?我想我还是不奉告你吧,因为我怕你晓得本相以后会接管不了的。”
广陵王爷面沉似水,厉声道:“乱臣贼子,勾搭天枭,霍乱朝廷;并且还假借圣旨,诱骗本王,现在还想狡赖吗?”
李之山压抑着肝火,正待出言诘责,广陵王爷已转过脸,含着核阅瞥了一眼被绳索紧紧桎梏着的凌云,问道:“此人是谁?”
丁进之瞳孔收缩,晦涩的脸上浮着一层牵强的笑意,“启禀王爷,此人是个刺客,企图不轨,下官正要措置了他呢!”
他当然不能说出来,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免礼。”广陵王爷面无神采地还了礼。
唉,这可真是“天道好循环,彼苍放过谁”啊!……
赵旭仓猝走上前来,亲手为凌云解开绑绳,笑意盈盈道:“凌兄弟,让你吃惊了。”
李之山应了一声,再一次长剑出鞘,“飞花逐月”,一道凌厉的剑势破空而出,挟着刺耳的风声,径直向着凌云前胸刺去。
“为了制止夜长梦多,杀了他!”丁进之眼睛里泛着刀刃般的寒光,在一旁阴沉森道。
“你……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凌云,你给我说清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丁进之眼眸里笼上了一层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