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茫然的低下头，这才记起，手里还捧着凌云留给她的那株染血的灵芝。
练南春呆呆地望着他那正气凛然的脸，不由再次被他的气度所深深地佩服了。
吕文正接着道：“我想出去调查一下何成麟的环境。”
凌云嘲笑道：“这么说，你承认了？你真的就是天枭的副帮主练南春？……”
应传霖苦笑着摇点头道，“没有。”
练南春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她把脸一扭，不说话。
凌云凌厉的目光扫视而过，如同刀锋普通，透着凛冽的寒意：“练南春，你还没答复我方才的题目呢！”
凌云道：“受命而为？奉了谁的号令？李瑞允吗？”
玉卿成俄然回过味来，她咬着牙道：“凌云，你……你竟然诈我？”
凌云见她不置可否，内心亦是明白了几分，遂不再持续诘问下去。
练南春勉强笑了一下道：“凌统领不愧是凌统领，自从灵山返来今后，竟然把这些事情都想明白了。”
模糊的，他腿上的伤还在阵阵作痛；而令他更加作痛的，是他的心伤。
练南春还是淡然地望着他，不说话。
“芙蓉花毒？……”凌云的神采快速变了，他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何况如果世上真的有这类险恶的蛊毒的话，也吓不倒我。我的脾气你是晓得的，别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他，如果真的有人拿这类下三滥的伎俩来威胁我，凌云即便拼着一死，也不会受任何人的辖制的！”
凌云又道：“另有，前次在城外的五里驿亭杀死欧阳贞、重伤江春的阿谁黑衣女子也是你吧？”
却说玉卿成，俄然听到凌云称呼她“练帮主”，不由地神采惨白，颤声道：“你……你是如何晓得的？”
练南春瞟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只听这个名字还听不出来吗？爱沁蛊，就是一种能够侵入骨髓的蛊毒；你喝了它今后，只能一辈子服从于我，一辈子只爱我一小我，你如果三心二意，或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会变更这类蛊毒，让你凌统领生不如死……”
玉卿成，不——现在应当称呼她练南春了，氤氲的眼底爬上一层无可名状的痛苦，她只是唏嘘了一声，不说话。
沉默望着这株灵芝，凌云缓缓道：“这是那日我到灵山为你采撷的那株灵芝，固然因为它，我差点丢了性命；但是通过它，也让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更让我看清了你练帮主这小我。”
凌云道：“师兄何出此言。像师兄如许的人才，府里请都请不到，谁敢如此?想是有人怠慢了师兄？”
凌云切齿道：“我太笨了，我为甚么没有早一点看出来？幸亏我还傻乎乎地、自作多情去灵山采撷甚么灵芝为你疗伤……”他说不下去了。他仰起脸，强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
想起了十几天前在灵山何成麟对本身的暗害与追杀，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将之绳之于法；而现在吕大人筹算亲身出去调查一番何成麟的环境，倒是正合了他的情意。
说完，他把那株灵芝递到了练南春的面前。
凌云剑眉一挑，星目圆睁，喝道：“练南春！……”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另有一件事情，我一向想不明白，现在既然你我都把事情摊开了，那我就干脆一起问个清楚。”
望着凌云远去的背影，练南春只是不知所措地呆呆的站着，脑筋里一片空缺。
凌云称是，又道：“部属另有一事与大人叨教。”
提到何成麟，凌云不由眉尖蹙起。
很久，他才醒过神，喃喃道：“练南春，你可真够能够的，真是最毒妇民气！……”
曾多少时，梦无牵挂；又曾多少时，心冷情伤。
他仰起脸，有些茫然地望着那暗淡的天空，淡然道：“前次我在五里驿亭重伤了你，此次我又去灵山采来这株灵芝为你疗伤，并且我也因为此次灵山之行差点送了性命，想来我之前欠你的那些情分也应当还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