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正与凌云分开刑部尚书府多日,现在又重新回归,望着面前那熟谙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心中不由得难过万分,很有一种仿佛隔世的感慨。
浣玉气得花枝乱颤,“无耻!的确是小人之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浣玉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恨恨道:“天枭构造的人真是太可爱了!我表哥是一个多么有才调有风采的人啊,现在竟……唉!只可惜苦了我那常青姑姑——”
话音未尽,他的脸上已“啪”的挨了一记耳光,又响又脆。
韦太后叹道:“是啊,你常青姑姑最不幸了!她熬了一辈子只要这么一个儿子,小的时候却给人拐走了,一去就是二十年,好不轻易认祖归宗返来了,现在又不明不白地给人害了!再说,你这表哥风骚俶傥,年青有为,中了状元,又要喜迎才子入门,多好的事情啊!没想到却……真是世事难料啊!现在最悲伤的便是你常青姑姑了。”
韦太后与浣玉之母韦氏王妃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故韦太后既是浣玉的伯母,又是她的阿姨,韦太后特别喜好心疼她,因为膝下无女,遂认她做义女。本日浣玉来拜见她,一见面便呼:“阿姨!”
浣玉见状,内心很不是滋味,劝道:“姑姑,您也不要太难过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啊!”
吕文正有些不解地望着他道:“凌统领,你到底在说甚么?本府越听越胡涂了,奉告本府,到底是如何回事?……”
孰料浣玉与凌云竟然死里逃生,并且浣玉明天还亲身来到侯爷府!真是朋友路窄。
浣玉笑着把头埋进了韦太后怀中。
吕文正诚惶诚恐,连连叩首道:“臣谢主隆恩,臣定当服膺圣上之警告,凡事必当三思而行,毫不孤负圣恩!”
吕文正赶紧一把将凌云拉了起来,他的眼角也潮湿了,“凌统领,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谁也不肯意产生那样的事情,只是当时情势过分庞大,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我所能节制的,你也是无可何如、身不由己啊!本府如何能是以而见怪你呢?”
凌云也跟着吕文正回到了刑部尚书府。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一片黯然, 低声道:“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我那里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只是投机取巧罢了,并且我也……棍骗与孤负了她,我……我不过是个负心之人罢了……”
常青公主木然道:“是啊,天意,是天意让我射中就不该有这个儿子啊!不然,二十二年前他就不会被人拐走了!在这二十多年了,我也不晓得为他流了多少眼泪,为他多少次祈求过菩萨——现在我终究把他盼返来了,他却又这么短折……天哪,我常青宿世到底做了甚么孽事,老天要如许奖惩我?”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常青公主儿子新丧,正沉浸在哀思当中,明天见到侄女浣玉死里逃生、好端端地站在本身面前,又想起本身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儿子,不由悲从中来,黯然泣下。
“他探听这些干甚么?”
凌云内心涌起一阵热浪,在那一刻,他那颗本来孤傲无助的心俄然找到了归宿,不再彷徨,不再飘零,仿佛吃下了一颗放心丸似的,立时暖和有了下落。
皇上欣喜地点了点头,见没有其他事情,便让他们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