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春情中却颇不是滋味。
脊杖落下来了,此次凌云没有动。“啪!”的一下,脊杖重重地落在他左边的臂膀上。
吕秋月恨恨道:“凌云,明天有我爹为你撑腰,你挺威风的啊!但是别忘了,我是仆人,你是我爹的部下,现在你获咎了我,莫非我这做仆人不该经验经验你么?你还敢躲闪?”
吕文正一愣,“你说甚么?”
凌云与母亲阮夫人用过了晚餐,正在客堂里闲谈着,俄然听到吕秋月在内里号令着要他出来,不由愣了一下。
吕大人说的志超就是凌云。凌云的字是志超,这还是他已颠季世的父亲凌遇岫为他起的。
彩明、秀明见了,仓猝跟在前面。
阮夫人神采一沉道:“志超,出甚么事了?你是不是又如何获咎吕蜜斯了?”
江春道:“江某就是看不惯有人恃强凌弱,恣行无忌!”
凌云道:“没事,让弟兄们操心了。”
凌云吭哧一下,忍住疼痛,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他怕凌云吃了亏,便吃紧忙忙跑去给吕文正送了信。
吕夫人见老爷情意已决,亦不敢多说。
喝止的当然是吕文正。
丁继英不由有些难堪,方要再说甚么,已被吕文正的话打断,“丁公子,小女失礼,让你见笑了。”
现在已是弓在弦上,一触即发。
阮夫人望着他们那远去的、欢乐雀跃的背影,不由笑着摇点头,“唉!这些孩子啊,还是喜好玩闹。”
老天总算没有过分作弄吕秋月。因为时价春季,没有骄阳暴晒,一天下来冷风阵阵,只是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把她的满身都淋透了。
凌云无法,只好向前一跟步,轻舒猿臂,脱手如电,向吕秋月肩头抓去。
江春不甘逞强道:“鄙人正想领教一下凌统领的高招。”
吕秋月满面寒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一语不发,与彩明、秀明两个丫头独自而去。
吕文正笑着摇点头道:“哎,你呀!”
凌云冷冷道:“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冲凌云施着眼色,一副要求奉求的神情。
此五报酬吕文正的左膀右臂,深得吕大人的器中,或文采或武略,可谓府中精英,吕府高低人等乃至全部都城的首要人物无不恭敬。
凌云毕竟年青气盛,此时胸中的火气已被他激起,不由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凌某情愿作陪!”
袁平仓猝一错身,才没有与吕秋月撞上。他停下身,冲着吕秋月一拱手道:“蜜斯,谨慎!”
当丫头彩明、秀明把她由地上扶起来时,她的双腿都麻痹了。
吕文正亦轻叹一声,拂袖而去。
凌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不奇特了,想吕大人明察秋毫,又是多么的慧眼之人,明天的事情他不会看不出来,便道:“不碍事。”却成心不称谢,只是道:“大人,没别的事了吧,若无事,部属该告别了。”回身欲走。
说的吕秋月满脸羞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大师向阮夫人告别,说谈笑笑、打打闹闹地走了出去。
却说吕府校尉袁平,刚从吕大人的书房里出来,正在刑部尚书府后院的小径上走着;俄然见吕秋月带着两个丫头,丫头手里拿着脊杖,气势汹汹地走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说着,俊眸一闪,对吕秋月道:“蜜斯,请回吧,夫人正等得心急呢!”
吕秋月吓得一颤抖,转头,只见吕文正在徐直、袁平的伴随下急仓促赶来了。
彩明、秀明亦在一旁喊道:“蜜斯!蜜斯!……”
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花灯初上时,何府中来宾已是酒足饭饱、意兴阑珊了,宴席亦已靠近序幕。
吕秋月见凌云走了出来,便上前两步迎了上去,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