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轻笑两声,道:“天寒,少侠还是吃碗馄钝暖暖身子早些归去吧。”
那老头好似全然看不到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自顾自走到正对着天香坊大门站立的墨玄面前,将挑子在地上一放,抬起昏黄的老眼看着墨玄,沙哑道:“公子,暮春季凉,来碗馄饨暖暖身子,早些归去吧。”
墨尹言语间霸道非常,全然不将古子阳放在眼中。也是,墨家乃是中州第一大师,权势遍及天下,除了那些超然世外的隐族以外,墨家还真不必将其他权势放在眼中,这一个小小的天香坊,昔日里那边有资格让墨家之人亲身上门?
“墨尹大哥,你如何来了?”墨玄对墨尹抱拳,道。
实则,许自昌早已看到萧重玄,但其为人刚正,且性烈如火,见到萧重玄站在墨玄身侧,晓得其已然叛变。
没好久,只见一挑着一条破扁担,扁担两端挂着两个挑子的伛偻老头颤颤巍巍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古子阳,你真是越活越归去了,身为天香坊太上坊主,竟然不要脸面和小辈脱手。”
“讲甚么讲!既然你已经挑选分开天香坊,那我们今后见面是敌非友。若要脱手,上前受死!”说着,许自昌取出一对鎏金宣花锤提在手上,这对宣花锤仿若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南瓜,看起来足足有百十来斤。
萧重玄对墨玄乃至感激,道一声:“多谢老迈。”回身向许自昌的方向走去。
听到萧重玄怒喝,墨玄眉头一挑,心头暗道:“本来这老者及其家人乃是被天香坊以剧毒之物节制,难怪以此等刚烈之人竟然情愿持续留在天香坊。”
“老前辈,鄙人不知你是何来源,但本日我等十数个权势连袂而来,乃是与天香坊一战,还望老前辈莫要禁止,今后墨玄定然亲身登门赔罪。”
墨玄见熊重玄言词之间非常诚心,且是一重情重义之人,少一深思,道:“如若当真拼斗起来,我等联军也定然是丧失惨痛,你且前去好言相劝。”
雪狼女等人见墨玄与那老者对峙,晓得这老者乃是天香坊来的帮手,一个个暗自警戒。
“许大哥,是我,萧重玄,还请上前说话。”萧重玄对着天香坊世人拱手道。
正在两边对峙不下之时,不远不近的传来叫卖之声,声音不大也不清澈,但听在世人耳中倒是如同雷鸣。
“哼!罢了,念在这些年你天香坊与我墨家也有些来往,此事便就此作罢,你带着天香坊世人本日便撤出此地。”
“还望墨老迈准予我前去劝说劝说,鄙人实在是不想妄动兵器。”
嘬起嘴,将腾起的热气吹散,老者拿出一个粗瓷碗,铁勺一抖,从锅中盛出十几个薄皮大馅的馄钝端给墨玄。
方走出两步,“噔”的一声,一支雕翎箭整整射在萧重玄脚尖之前,如果再快上一步半步,脚掌定然要被钉在地上。
墨玄此话说的不卑不亢,大要似是与老者客气,实则也是奉告老者,本日己方人多势众,老者如若对峙插手,那么今后恐怕会有些费事。
墨玄道一声:“不敢。”心头暗道,“此次行事还是过分莽撞,本日若不是墨尹及时赶来,恐怕其间本身便要吃上一个大亏。”
自打这老者一呈现,墨玄心下便是微微警戒,此时候老者递碗过来,墨玄如何肯接,道一声:“鄙人不饿,多谢老前辈。”
说话间,墨玄伸脱手想要将碗推归去。可方一用力,墨玄便是心头大震。那老者枯瘦的手臂端着的粗瓷碗仿如果一座不成撼动的大山,非论墨玄如何用力,这碗不动分毫,连此中的汤水也不见一丝闲逛。
那古子阳苦笑两声道:“本来是墨尹先生,鄙人不知墨玄乃是墨家弟子,获咎之处,还望墨尹先生恕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