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想禀报,而是怕遭到怒斥。韦玄子师伯对于这场比试非常等候,谁料却因为自家弟子的轻敌粗心,而被山庄弟子失手误杀,叫他如何分辩、又如何禀报呢。
“本人宁肯战死,师叔……”
“史道子,怎会如许?参议道法,缘何杀人?”
史道子并未究查,及时大声叮咛:“支南子,由你出战第三场……”
韦尤子早已蓄势以待,有过前车之鉴,不敢怠慢,抢先祭出飞剑。
尚在观战的韦家世人,再次被那血腥的场面合惊呆。
史道子不失时机叮咛道:“汤安,第二场由你请教韦家的妙手,你若技不如人,死了也是该死!”
史道子不置可否。
有人仓猝打断道:“师兄且慢……”
叫作鲁朗的山庄弟子仍然站在原地,收腾飞剑,旋即拱了拱手,无辜道:“妙手较量,弟子当尽力以赴,谁想那位道友徒有其表,何如飞剑无眼……”
韦柏惊诧半晌,蓦地冲向史道子,而没走两步,又忿忿停下,气得面皮抽搐而伸手诘责。
史道子的两眼一亮,顿时窜改了动机:“哦,便是那位看管院门,又曾打伤过我山庄弟子的无先生?既然韦家已无人可用,你又何妨退场比试一番呢。请吧——”
“哼!”
“也罢……”
“修仙之道,绝非儿戏。上场较量,存亡无常。韦家弟子若要比试,固然罢休施为,即便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山庄高低也无话可说。韦师弟,你觉着是否公允?”
“哈哈,韦家徒有其表……”
韦家所熟谙的道法参议,神通比试,点到为止,并无凶恶。而这般当场分出世死,实在难以设想。特别是韦许,修为不弱,却底子没有来得及脱手,便被一剑毙命。
史道子非常通情达理,竟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韦柏,抱怨道:“方才的小辈既然上场比试,缘何如此轻敌呢,现在这般,绝非我愿……”
韦许被杀,怪他本身粗心。韦尤子已充足谨慎,却仍然被杀,且死得极其惨痛,因为他挡不住人仙符箓。照此景象,接下来的比试还将产生甚么,没人晓得,而死人仿佛已无从制止。至于谁将死去,又如何死法,不敢设想……
支南子蓦地回身,放声嘲笑:“呵呵,小小的隐身术也敢弄巧……”
言下之意,山庄弟子杀了韦家的弟子,你韦家杀返来便是,听起来倒也公允。而如此公允,则意味着更多的血腥与无情。
两家参议道法,竟闹出了性命?
此人早已等待多时,不耐烦道:“休得啰嗦……”
比试方才开端,便死了一名韦家的弟子,如果再有不测,他必将难以交代。
“你韦家如果坐视弟子被杀而无动于衷,呵呵……”
叫作鲁朗的山庄弟子却冷哼一声,扭头奔着山坡走来,不屑道:“早知韦家这般不堪,又何必多此一举,即使五场比试得胜,也是无趣!”
韦尤子尽力加持飞剑,谨慎应对,却见玉符蓦地炸开,一道非常迅猛的闪电劈面袭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飞剑倒卷,法力反噬,凌厉的杀机吼怒而至。他悄悄心惊,便要后退遁藏。谁料那道闪电来势惊人,底子不容遁藏,“砰”的击碎护体灵力,他顿时口吐热血而倒飞出去。
史道子又是呵呵一笑,话语中多了几分调侃。
韦柏一样忍耐不了山庄的欺辱,却无计可施,不由得眼巴巴看向无咎,以参议的口气扣问了一句。却又怕无咎重蹈两位弟子的复辙,他也是拿不定主张。
韦山子与韦尤子摩拳擦掌。
“这……”
史道子昂首看着天气,轻松笑道:“韦家既然胆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