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半晌,岳琼便已难以支撑,即便手里扣着灵石,也架不住法力的猖獗流失。相对于无咎来讲,她的修为过分于强大。她不由得微微气喘,低声道:“已遁去数百里,可否安息一二……”
岳琼突临异地,也是吓了一跳:“哎呀,好不幸的一家人!”
岳琼忖思道:“传闻,眼下的神洲,也并非原貌!”
恍忽之间,她很想帮他拂去风霜,卸下负累;并给他一个安闲的小屋,陪他沧海桑田,直至尘凡成灰……
岳琼屏息凝神,一双大眼睛透着惊诧。半晌以后,她似有猜想:“此处或曾天翻地覆,山崩地裂,万千年后,沧海已成桑田。大难来临之时,这家人无处躲藏,坐以待毙,并深埋地下。因而顷刻长久,万古一瞬。却被你我惊扰,唉――”
灵力来自于六合,却阴阳或缺,在颠末法阵的转换、或气海的淬炼以后,方能成为五行之法力。也只要仰仗法力,方能维系修为,发挥神通神通,等等。
岳琼非常惊奇,猎奇又道:“那你身为灵霞山的弟子,也是传闻无误?”
无咎没故意机分辩,直截了当又道:“岳女人,我借你的法力发挥神通,终非悠长之计……”
淡淡的珠光下,小屋内寂静仍然。
无咎倒是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沧海桑田?莫非是说,此处本来不是这个模样……”
岳琼迷惑:“丹毒……?”
无咎醒了,动静不小。他终究回过神来,抬脚跳下石榻,却见岳琼还愣在一旁,他耸耸肩头:“你睡觉的时候,喜好被人盯着?”
“灵霞山的门主?”
“女人啊,就是多愁善感!”
这应当是间石头屋子,两丈大小,门窗坍塌,屋顶与墙壁还算无缺。屋内摆放着石榻、木几、矮凳等物,像个农家的居室。而当间的空位上,则是坐着三具尸骨,固然已成白骨骷髅,而衣衫与形貌尚存,模糊能够辩白出大抵的景象。
“哎呀――”
无咎在原地踱了两步,回到榻前坐下,又抬手一拍脑门,光荣道:“没人追来,临时躲过一劫!”他转而又高低打量,咧嘴笑道:“嗯,修为如初,非常不错。且说说你是如何寻到此处,怎会这般偶合呢,嘿嘿……”
岳琼感喟一声,光荣又道:“此处隐蔽,或许无人寻来!”随其裙袖挥动,轻风乍起,卷起满地的灰尘,尽数归于一隅。她不忘欠身一拜:“恕我二人冒昧,暂借此地安息!”
“噫,还请指教!”
无咎仿佛很有见地,呲牙一乐,拿出几块灵石放在地上,安抚道:“你死不了,何必胡思乱想!”
“一个女儿家,竟要游历天下,眼界气度,很不普通!”
………………
岳琼悄悄吐出一口浊气,从静坐中展开双眼。
不知为何,他俄然想起了祁散人的一段话,而忖思半晌,又不得其解。
无咎始料不及,身形一顿。
岳琼的心头微微一荡,不由得神采痴痴。
“是谁?”
“我晓得太实是位坦白修为的前辈,却不知祁散人又是哪位高人?”
他固然只剩下一成的修为,却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与其看来,岳琼的修为已规复如初,有了她的互助,便能够持续逃下去。比起之前的宽裕无法,眼下的处境已是大为窜改。
灵力,与法力同源。而细提及来,二者之间又有分歧。
“祁散人竟然与太实厮混一起?也难怪啊……”
女儿家的心机细致,不免触景生情而感慨唏嘘!
不过,有了岳琼的互助,他便像是干渴的鱼儿碰到了一缕清泉,顿时矫捷起来。他的土行术、鬼行术,随即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