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袭来的利剑,三成被玄铁剑磕飞出去。余下的利剑仿佛是强弩之末,余威难再,竟接踵落下,于十余丈处一头插在地上。
世人晓得万剑峰禁制的短长,各安闲吼怒的北风中左躲右闪。
世人惶恐以后,稳住步地,同仇敌忾之下,顺势策动强攻。
无咎则是俯下身子在剑丛当中来回乱窜,转而逼近到了一人的身后。他倒拎着玄铁剑,蓦地蹿起:“富江——”
“啊——”
“哎呦——”
虽说尽人事,听天命。而现在已是精疲力尽,那莫测的天命却姗姗来迟。一行三十多位妙手,不知不觉折去了半数。而要对于的劲敌,仍然在欢蹦乱跳……
“轰——”
胡东伸手捂着胸口,降落道:“那人或许一时幸运,却不知劫数难逃。你我极力便好,追——”
世人见势不妙,仓猝应变。或是符箓,或是利剑,半山腰上顿时轰鸣炸响而杀机混乱。
此处的剑丛,环抱麋集,如同混乱的波折,却又森然莫名,并披发着令人堵塞的杀伐之气。每往前一步,便如踏入血腥的深处。而跟着殛毙之意愈发强大,令人欲罢不能而几欲猖獗!
无咎强抑心神,步步谨慎。半晌以后,他终究渐渐穿过了剑刃丛林。
无咎被胶葛至今,早已是烦躁难耐。何况山顶近在面前,恰好又可望而不成即。他这回专门冲着胡东而来,脱手便是竭尽尽力。长剑怒劈,巨响震耳。一道道利剑尚未构成威势,便已七零八落。而他正要痛下杀手,又是十余道剑光从摆布急袭而至。他得空兼顾,趁着去势抬起一脚,竟是将慌乱的胡东踢飞了出去,随即抓出几张符箓抛向摆布,再次纵起而抽身返回。
胡东呼啸一声,双手挥动,摆布的剑丛轰然飞起,便要赐与劲敌一个迎头痛击。而与之刹时,那道高高举起的黑剑已腾空劈下。他悄悄一惊,想要对攻为时已晚,仓猝掐动法诀尽力防备,一道道利剑顷刻挡在身前。
唉,老是不免对劲失色!
无咎仓猝回身,竟被微弱的风势吹得趔趄。几道风刃带着刺耳的嘶鸣急袭而至,已不容遁藏。他情急之下,侧身翻下峭壁。风刃擦着头皮掠过,堪堪躲过一劫。
世人差遣飞剑不得自如,又顾忌重重,几次三番,首尾难以兼顾。当山顶之上又一次剑气残虐,惨叫声接连响起。两个修士猝不及防,双双被风刃拦腰斩断。
他无处遁藏,挥剑横扫,刹时“当、当”击飞两道利剑,旋即脚尖疾踏,掠过剑丛,纵身往回扑去。
胡东带人随后紧追,一道道利剑腾空乱飞。
无咎却在剑丛当中腾跃不断,但有不测,便返身扑向别的一人,未到近前,再又急转躲开。
鄙谚有云,蛇无头不走,兵无主自乱,他很晓得这个擒贼擒王的事理,怎奈胡东阿谁家伙非常奸猾,直至此时才将其重挫,却还是没能予以斩杀。而挣来半晌的喘缓之机,足矣!
胡东亲眼目睹着又一名师弟丧命,忍不住厉声吼怒:“乱剑攻之——”随其双手挥动,五六道利剑腾空而起。
不过,一度麋集的锋刃丛林,竟在火线的石丘四周变得稀少起来。曾经的杀伐血腥,也垂垂淡去。模糊之间,仿佛有一丝中正宁和的气机在六合间如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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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想,胡东等人或有仙门的秘法,却只能差遣、或是搬运近处的飞剑在十余丈内逞强。再远的处所,则力有不逮……
当行至山顶的百丈以外,暗中的苍穹再次划过几道闪电的光芒。更加凶悍的北风劈面而来,顷刻万剑震惊。但闻杀气嘶鸣,风刃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