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残躯,在夜色中独行……
“我是人,一个不幸的人……”
山崖峭壁之下,乃是一片丛林。顺着山坡往下,仿佛有山径通往远方?
无咎深一脚浅一脚,在丛林间缓缓穿行。日上正中午分,他背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安息。
熊罴,山中猛兽,春季猎食,夏季穴藏。也就是说,这是一头寻觅食品筹办过冬的家伙!
一头黑影从不远处的岩石背后冒了出来,初始笨拙,而没走几步,竟然奔驰起来,刹时到了近前,并站起家来,竟高达丈五,并抖擞着浑身的黑毛,伸开大嘴,挥动树桩粗细的双臂,“呼”的一声扑了过来。
绝壁的峭壁间,长有一株老树,虽已枯朽,尚存一截树干,刚好挡住了坠落之势。只是间隔下方的树丛还稀有十丈,再摔一次的景象实在无从设想。要晓得不利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而如此悬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又该如何是好呢?
无咎恨恨啐了一口,渐渐高低打量。
转过了一道弯,火线仿佛有故乡村舍呈现。以目力所见,相距不过十余里。十余里的路程对于凡人来讲,轻松可达。而对于此时的无咎来讲,真的很悠远。
无咎苦着脸四下张望,身边倒是落了一地的树枝。他从中找了根带杈的树枝,刚好夹在腋下,借助着挣扎站起,随即一踉跄,仓猝夹紧了树枝,又甩了甩脑袋强打精力,这才一瘸一拐艰巨挪步。而没走多远,摇摇欲坠。他咬紧牙关,持续往前。
无咎躺在地上,两眼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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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睡便是不分日夜,健忘了时候,现在身处莫测且安危不定,底子不敢睡啊!
透过枝丫纵横的树丛,可见数十丈高的山崖,另有那澄彻的天空,悠悠的白云。喧闹当中,令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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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折了?鼻骨断了?固然没断没折,也相差无几。筋骨欲裂,我痛啊!
“咔嚓、咔嚓”
阵阵难耐的痛苦与怠倦袭来,他缓缓有力地闭上双眼。当他似睡非睡之际,北风中有清微的响声传来。他悄悄一叹,尚未睁眼,所抓的树干喀嚓折断,人已直直往下坠去……
昏黄当中,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而来,臂弯里仿佛还挽着竹篮与浣洗的衣衫。她俄然惊奇止步,怯怯失声:“哎呀,你是人、是鬼?”
“噼里、啪啦”
无咎才将看清猛兽的模样,两只带着铁爪的大巴掌便已吼怒而至。他遁藏不及,仓猝挥脱手中的树枝拐杖加以反对。“喀喇”碎屑飞溅,紧接着两个大巴掌一左一右,别离扇在脑袋上,抓在胸口间,“砰”的一声,又是“刺啦”一下。他离地而去,直接飞下绝壁。
且不管身在那边,起码没有到达紫定山的地界。而紫定山位于有熊的北方,且循着北斗七星而行应当错不了。
脚下一道绝壁,雾霭淡淡,丛林富强,深不成测。而火线则是一片开阔无边的山谷,似有阡陌纵横,模糊袅袅青烟,另有几声模糊的狗吠在远方反响。
当第三日到临,无咎绕过一道山岭,渐渐停了下来,随即大口喘着粗气而面带苦色。又遇绝壁,只得绕道。而他打量之际,又是两眼一亮。
夔骨指环消逝了,或许沉入到了气海当中。何况没有神识,便是想要从中拿出吃食也是难以如愿。再这般下去,不是伤重而死,便是渴死、饿死。呸呸,为何老是想到这么多的死法呢,真是自寻倒霉。而此处山高林密,野兽出没,难以落脚容身,还是早早拜别为妙。
落水遭蛇咬,睡觉遇狼袭,雪上再加霜,又被大熊欺。现在连番出错坠崖,恰好砸在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