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当中,胡家庄的废墟狼籍如旧。而超出远山的北风拂面而来,模糊仿佛一丝暖意在六合间回荡。
无咎脱手杀了惠通,却并未顺势逞强。
他是惠能,别的一名便是慧元,一样的气势逼人,随声拥戴:“左甲乃是我惠家的门人,他无辜遭到胡家的围攻与挑衅,便是对我惠家最大的不敬,予以惩戒在所不免。而这位无道友却强行插手,明显坏了仙道的端方,还请给个说法,不然本日断难善了!”
轻而易举灭杀一名筑基的妙手,那绝非平常之辈。不消多想,惠家碰上了倔强的敌手!
“噫,你讲不讲事理啊!”
无咎没有追逐,转而双肩一耸摊手道:“我是诚恳留客,何如民气不古!”
无咎抬手一指,不容置疑。
他二人再也不敢游移,吃紧催动剑光奔驰而去。眨眼之间,已双双消逝在远方。
不消半晌,烤肉生香。
那位胡家的半子犹在入迷,忽而两眼发亮,哆颤抖嗦站起家来,拱起双手欣喜道:“无先生,你我同道中人啊!”
果不其然,无咎沉默半晌,无法道:“嗯,讲事理,不过口舌之功,争来争去,还是没用啊!既然如此,你无妨留下来——”
惠能与慧元在半空当中面面相觑,仍然惊魂不决。
无咎走到石桌前坐下,大袖一挥,面前多了炭盆、鹿肉等物,而聒噪声不竭,他顿时烦了,两眼一瞪:“我如何行事,还用两位指教?”
胡成全仓猝退后一步,又悄声表示:“吴月生终偿还是我的妹婿,我不能看他遭难……”
胡成全有些理亏,讷讷然道:“究竟有所出入……”
无咎仿佛有些不快,双眉垂垂竖起:“我在帮你,救你,劝你如何为人,你却执迷不悟,与阿谁左甲一样不是个东西!再者说了,我真的不想与惠家为敌,不然你惠家要悔怨的……”
气海当中,金色的丹体,便像是一粒金色的果子,包含着雄浑的法力与莫名的朝气,或将抽芽吐翠,长成参天大树,又或将破茧成蝶,纵情一番妖娆。终究又将如何,倒也值得等候。
阿谁无先生,或许修为高强,却透着酸腐的干劲。现在这个年初,还想着以理服人,实在不成理喻!
惠能与慧元换了眼神,齐声道:“我惠家传承数百年,行事光亮磊落,纵有风波盘曲,却向来不畏奸邪!”
便于此时,地上的吴月生醒了,嗟叹一声,昂首瞥见胡成全的身影,仓猝挣扎喊道:“兄长救我……咳咳……”而其喊声未落,便被惠通伸手抓着肩膀拎了起来,顺势臂弯勒住,他顿时脸红堵塞难以出声。
他好似让步,却又伸手指导,像是在自我安抚,唯有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其衣袂飘飘,长发飞扬,好像御流行空,非常萧洒轻巧。旋即缓缓落地,低头看着脚上的温馨软靴,转而昂开端来一甩长发,再伸展双手束挽发髻,又摸出一块金锭顺手搓成个簪子插上,这才眉梢一挑而嘴巴一撇,在董礼、肖文达的拱手相迎下,不慌不忙踱起了方步。
“不敢、不敢!”
无咎摆了摆手,往前走了两步:“我不管谁对谁错,我只晓得阿谁左甲不是东西。特别是他找来的惠通,不该滥杀无辜啊!喂,说你呢——”他下巴一抬,进步嗓门:“你劫夺常报酬质,莫非不是坏了仙道的端方?快快放人,我要翻脸了——”
“无先生,你实在不该放虎归山啊!方才本该追上前去,铲草除根。非得如此,而难以消弭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