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蹿出两道踏剑的人影。
“无咎,我记得你胆量过人,却为何……”
无咎的身子前倾,一双大袖子背在身后,脚下的剑芒似隐似现,并时不时的抬脚轻迈。其神态举止,如同雨中安步的萧洒。而去势之快,又老是让阿胜无从追逐。他咧开嘴角,微微一笑:“承蒙汲引!而我真的怯懦!”
他身边的几位火伴纷繁拥戴——
三人一边疾行,一边争辩不断。而不管如何争辩,仅为猜想,至于本相,谁也说不清楚。
他逃命的时候,向来怯懦;冒死的时候,则是胆小泼天!
“前辈所记有误,我此人怯懦!”
“不然,蛮族的长幼,又怎能躲过此劫?”
“依我之见,玄武谷的弟子,便如你我普通,趁着雨季修整……”
“传闻那人凶恶,切莫等闲靠近!”
“哼,这回他逃不了!”
“实足恶人……”
“长老所言极是!无咎极难对于……”
“哦,统统因我之故?那我问你,是不是阿3、阿威前后杀人肇事?”
十余丈外,有人转头一瞥。
垂垂的天气暗淡,又到了傍晚时分。而三道人影,仍然疾行仓促。
相互相隔数丈,冷不防一个大活人飞了过来。
阿三的个矮,且肥大,被掐脖子的启事只要一个,那就是顺手。而他倒是不忿,嚷道:“师兄,你身为修仙之人,岂能以个头边幅取人……啊……别放手啊……”
半空当中,风雨正急。两道人影,显得有些恍惚。此中的无咎抓着阿三的脖颈,低头俯瞰,山谷中的世人再是叫唤,却没谁胆敢腾空追逐。
无咎正在凝神了望,有人贴面扑来。那惊骇的大眼,幸运的神情,无不透着鄙陋,而鄙陋中又带着奉迎的媚态。他仓猝闪身躲后,抬腿便是一脚踢了畴昔。
斯须,两、三百里以外。
便于此时,他俄然身形一顿。
“笑话!以我的修为,再赶三日也无妨……”
夜色下的一座小山顶上,人群堆积。
无咎怒斥了一句,却还是松开了手,扭头了望,神采中透着几分迷惑。
无咎是否虚假透顶,临时非论。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元天门弟子,罪该万死!”
“师兄,你倒是跑啊!”
“那人极其凶险暴虐,我也差点遭了毒手……”
………………
“只要能除了阿谁祸害,余下的元天门弟子不敷为虑……”
“怎讲?”
“长老晚来一步,贼人可爱!”
几位筑基妙手按耐不住,纷繁举手回声——
“咳咳,本来如此!不过玄武谷弟子的评价,倒也中肯……哎呦,掐死我了……”
阿三吓得惊叫一声,伸手便抱。他要抱住师兄,以免摔死。
“不!”“一旦夜色来临,极易迷迷途途。这大风大雨,倒也便于躲藏……”
“无咎,我家长老瞬息即至,你逃不了……”
“暂避一二?本日如有差池,你我必将堕入重围!”
无咎抓着阿三,回身往南飞去。
“谁让你个矮呢,给我闭嘴!”
站在高处的乃是一名精瘦的老者,身着布衫,半百年纪,褐眼鹰鼻,灰白的乱发扎着头箍,看上去神采有些发红,并带着淡淡的笑容而神情莫测。
“哎呦——”
阿胜却顾不得很多,伸手一划拉,已将阿三甩到身后,旋即催动剑光往前。而无咎早已冲到了百丈外,他仓猝尽力紧追。
“杀人无算……”
无咎带着阿三在半空中打了个回旋,惊奇道:“我让你先行一步,缘安在此?”
“贼人公然藏在此处——”
他拈着髯毛,不慌不忙道:“元天门弟子,料也无妨,而此中有个无咎,倒是费事。我接到阿鲍传音,及时赶来,谁料晚了一步,被他抢先逃了。而追到此处,仍然不见他的踪迹。与其徒劳无功,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