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趴在礁石上,捂着屁股,满脸惨状,喊着拯救,还伸手比划着或人的最罪过动。而行凶者却背对着他,单独面向大海而神有所思。
无咎抬脚走向阿谁安葬了阿威、阿雅的山洞,长发、衣摆在风雨中卷扬。他在洞前停下,低头凝睇。
“嗯,来日再说吧!”
阿胜始料不及,惊诧当场,旋即举起双手:“多谢长老关照……”
“哎呀,何必欺负师弟呢,我见他不易,故而将阿雅的遗物转赠于他。”
阿胜摇了点头,感喟道:“身为修仙之人,岂能自甘出错呢!”
本觉得碰到了同门前辈,有了依托,却没想几个喘气的工夫,依托化为泡影。而长老说了,此举只为帮着引开劲敌,庇护之情,溢于言表。弟子享用恩泽,道声谢,也算是应有之义。
阿胜忽而想起了甚么,担忧道:“此去何方,切莫乱走乱闯,迷路倒也罢了,倘若撞见玄武谷的妙手……”
却听冯田迷惑道:“万吉长老……”
“如此便好!”
“追逐万吉长老。”
“关照个屁!”
穷途末路中,遇见了本门的长辈,应当值得光荣。阿胜不及多想,拱手相迎。而他尚未扣问出处,便见万吉长老仓促落地,竟浑身血迹,神采怠倦,惊诧道:“尔等怎会逃到此处……”
“你说他用心不善,追他何为?”
阿胜本想经验几句,而话语出口,已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无法。他的伤势并未病愈,亦无灵力护体,此时浑身湿漉,倍显狼狈颓废。再加上心急而至,整小我更添几分宽裕。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道:“无咎,你喜好那根缠金鞭,拿去便是,你我再也经不起折腾……”
无咎仍然站在几丈外,背对三人,任凭一头乱发与衣摆随风飞扬,兀自冷静打量手中之物。
“哼,又变得吝啬……”
一片云舟穿过雨雾,奔着大海深处奔驰而去……
还记得黑泽湖上,初度见到一名金发女子踏剑而来。异域风情,煞是冷傲。随后被她救起,抢了缠金鞭,继而仙门再遇,赤身相对,前去星海境,又展转部洲,等等。其间不乏尔虞我诈,也有凶恶重重,而不管她出自何意,却明里暗里帮过本身无数回。对于阿谁女子,没有恶感,也谈不上喜好,却有一分赏识,另有一丝可惜……
且非论那对师兄妹的感情如何,运气如何,自从壬辰七月来到部洲,便一向相伴至今,现在俄然之间魂飞泯没,又怎能不让报酬之唏嘘感慨呢。而燃烧了二人的遗骸,也算是摒挡后事。修仙者,生前风景,超凡脱俗,而死了今后,也不过一抨灰尘。谁料转眼之间,小岛之上再生变故。竟然有人脱手打闹,不,先是脱手掠取,然后又抬脚行凶。
洞内早已浸满了水,分不清海水,雨水,还是泪水。曾经的灰烬灰尘,消逝无踪。仿佛没人来过,只要那穿过洞口的风声在“呜呜”作响,不知在叙说着一场六合的见证,抑或是倾诉着工夫的无情。
阿峰、阿炳心领神会,换了个眼色,呵呵一笑,双双冲天而起。
茫茫的风雨覆盖之下,波澜环抱的小岛上,四道人影倍显孤傲,也倍显彷徨。
无咎盘膝坐下,不容置疑道:“阿三,冯田,别闲着,筹划云舟……”
阿三恍然大悟:“万吉长老名为关照,实则嫌弃拖累。因而叮咛你我留下,只为迟延半晌,以便他三人脱身,好卑鄙……”
阿胜忙道:“等我……”
阿胜仿佛难以置信,瞪眼怒斥,却猜疑不定,转而又道:“无咎,莫非仅为猜想,小人之心要不得……”
阿胜分辩道:“无咎他偶得机遇,修为大涨,只因尚未遇见长老,故而未曾禀报。也多亏他脱手判定,使我一行多次出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