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人踏剑而行,却在半空中来回盘桓,并不时凝神了望,转而又低头俯瞰。而除了狼籍的雨雾,便是莽莽山林。除此以外,并未见到非常。
无咎转头一乐,抬脚踏向河水,刹时便已没了半个身子,却高低清爽而滴水不沾。少顷,他又逆流检察。暗河的一端来自地上,另一端去处不明。他在十余丈外登陆,扬声又道:“我在此处闭关!”
无咎愣在原地,犹然暗香缭绕而心境泛动,旋即又是咧嘴傻笑,脸上闪现出一抹自嘲的神采。
与之同时,天上风雨正急。
不知穿过几个山洞,阵势沉降,且愈发潮湿阴暗,垂垂的溪水声响,转而四周豁然开畅。
云舟在疾行中,狠狠撞上石壁,终究的景象,可想而知。
这该孤单多久了啊,略不留意便蠢蠢欲动。却不知红颜骷髅一场梦,花开万朵只为春。本身毕竟是个俗人,少不得俗人俗念……
“云舟罢了,不敷为虑!”
世人仓猝解缆,接踵进入山洞。
他抬开端来,冷静凝睇着那昏黄的天光与飘摇的雨雾。少顷,他嘴角一撇,面带苦笑,回身跳入山洞,并顺势拂袖一甩。洞外的石头随即飞起,“砰”的封死了洞口。他又打出几道禁制加以监禁,这才渐渐抬脚往前。
“哎呀,真是倒霉!”
阿胜颇感欣喜,抬手一指:“阿威师兄,放心闭关疗伤!”他分辩过罢,持续叮咛:“阿猿、冯田、阿三,帮着两位师叔找个安息之所。此地隐蔽,倒不怕玄武谷寻来!”
阿猿、冯田与阿三,则是借机安息。
“师兄,等你发号施令呢!你现在短长了,哦?”
一番混乱以后,峡谷中终究温馨了很多。
“说不定他已逃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
“摔了跟头,爬起便是!
无咎胡思乱想半晌,转眼已规复常态。
阿胜前后张望,神采有些难堪。
洞内潮湿阴暗,坑洼不平,且洞洞相连,层层通往地下。
“你我该当守在去往金吒峰的要道之上,方能截住无咎与他的同门……”
竟是四位筑基的妙手,皆行色仓促。
跟着一声叮咛,世人顺着洞口往前。
“阿三,你也不必多想。实话说了吧,你该感到荣幸才是啊!”
“人贱无敌啊!”
出尔反尔的叮咛,令人无所适从,而他本人,又在干甚么?
约莫百丈深处,一条数尺宽的地下暗河,从山洞之间横穿而过。
“师兄残暴,为何打我?”
世人仍然守在河边的空位上,仿佛都是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地下有河!”
阿胜与阿雅,蹿起遁藏。
“你觉得呢?”
随即剑光闪动,石屑纷飞。半晌以后,人影没了。而十余丈外的河边的石壁上,却多了一个禁制封闭的洞口。
“放屁……”
阿胜惊诧,在场的世人也纷繁循声看去。
地点的峡谷,只要二十多丈宽,两侧耸峙着百丈崖,使得山谷的绝顶更显狭小。而如此狭小、偏僻之地,石壁的背后竟然藏着山洞?
峡谷的绝顶,俄然没了来路。
世人就此停下,却并未安息,而是齐齐看向那走向河边的人影,各自的神采中透着担忧与焦炙。阿猿与冯田,夙来话少。阿威,自顾不暇。而阿三与阿胜、阿雅,则是前后出声,虽话语不通,而企图只要一个。
斯须以后,河边已没了人影,唯有河水流淌,暗中沉寂如旧……
扭头看去,无咎仍然站在十余丈外,冲着不远处的峭壁凝神打量。少顷,他抬手一指。紫色的剑光倏忽闪现,又倏忽而没。而那峻峭的石壁,却“轰”的崩开一块石头,并随之多了一个过人高的洞口,竟然深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