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前的小伎俩没有瞒过韦尚,表白本身早已暴露马脚。而当了三个月的守陵弟子,应当问心无愧。但愿韦家能够明白一个事理,凡事有来有往。何况本身并无歹意,借道罢了……
“算你命大!不过,你如此惨痛的伤势,怎会病愈的这般神速?”
“你若不肯同业,马上滚下山去!”
韦尚的神采一僵,旋即目光躲闪而呵呵一笑,站起家来,自言自语道:“我在冠山岛待了十数年,倒也安闲,而受罚的韦家后辈即将前来看管陵寝,又岂容我单独清闲。唉,损人利己啊!”他返身走向来路,摆了摆手:“后会有期――”
无咎还是独坐在石屋门前,看着山色,吹着微风,想着苦衷。
洞内嵌有明珠,宽广敞亮。当间的空位上,则摆放着一座阵法。
背后的传音者,除了韦玄子,还能是谁?
“无先生,莫再担搁,本日出发,快快门开……”
夕照的余晖下,那本来高大厚重的冠雄山,也仿佛多了几分妖娆的魅惑而叫人看不清楚。
他记得眼下的时节尚未步入七月,却一大早的忙着出发,不免有些迷惑。
无咎没有理睬,而是低头看向面前的三样东西。两根三寸是非的银色鬼芒与一块乌黑的阴木符,便是十多日来的收成,而本想着安息过后持续炼制阴木符,却不想本日出发?
这位守陵弟子,边幅粗暴,穿着粗陋,活脱脱一个农家男人。而此时现在,他的言行举止,以及莫测的话语,却透着非常的夺目。
公然是韦合站在门外,或许想要打个号召,却神采生硬,旋即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那十之八九是一头玄色的蛟龙,你岂有命在?”
无咎渐渐回身,四目相对。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想晓得,你躲在此处,所图为何,又是否坦白了修为……”
不远以外的空位,仍然泥土绽放,草地混乱,而曾经在此比试斗法的韦家后辈,则已尽数拜别。便是难缠的韦春花,在连番诘责以后,也走了。不过,她承诺了,下月初,也就是七月,跟着韦合,前去无极岛,不为别的,而是为随后成行的韦家后辈,打个前站,摒挡相干的事件。
无咎还想多说两句,希冀着从韦合的口中密查一二,谁料对方扔出一把飞剑踏在脚下,已率先腾空而起。
无咎打出法诀,一块乌黑的木符落在面前。他缓了口气,双手各自多了一块五色石,而尚未吐纳调息,神采微微一动。
“哦,你的筋骨之强,不畏飞剑,放眼北邙海,也实在罕见。而你的右臂,却折断百截,据称为海兽所伤,可否说说,那是如何的一头海兽?”
无咎端坐不动,一声不吭,而淡然的目光,有些发冷。
“告别……”
韦尚持续抚摩着髯毛,轻声道:“先是言语挑衅,激愤韦家后辈,再用心逞强,诱使春花前辈许下承诺,关头时候一击到手,接着三番两次欲擒故纵,终究逼得家主过问,恰好碍于颜面,又无从指责,只得随其所愿,呵呵……”他固然言语无忌,而话语声很低,低得近乎于传音,倒不虞外人听到。他笑了笑,竟赞叹道:“如此谙熟人道,且算计周到,倘若再有一身高强的修为,那必定是位分歧凡响的人物!”
鬼蛛的螯足,独一最后的六根。怎奈五色石已所剩未几,尚不知可否支撑到地仙的境地。故而眼下只能炼制两枚鬼芒,再加上阴木符,以及九星神剑,保命应当不难……
无咎踏入洞内,顿时两眼放光,却又脚下流移,前后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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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酒壶,内藏乾坤,倒是一件不俗的法器,可见你极其好酒,何如过于奔波而得空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