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合矢口否定,卷起地上的死鱼,翻开院门跑了出去。
嗯,终究成了守门弟子,而倘若无事,如此这般也不错,起码有风景相伴,再来上一壶酒,醺醺然不知天涯何年。而风景,毕竟只是一道风景。终究还是要持续远行,并设法前去卢洲。短光阴内不能返回阳邑岛,但愿广山与他的兄弟们耐得住孤单。不过,两个半月以后,又将有何变数呢……
韦合听得清楚,禁不住赞道:“哎呀,恰是如此,若非我……”
“你觉得平常的传送阵,能够到达卢洲?而能力强大的传送阵,无极岛又岂肯等闲借给外人?师弟,我没工夫陪你说话,除非你有灵石,没有?失陪……”
从阳邑岛返回的时候,便晓得不妙,因而在海上抓了几条海鱼,想好了借口,这才光亮正大而来。而外出之前,早有防备,不然以韦合的修为,底子踢不破小屋的禁制。果不其然,韦家已到达无极岛,却无端走失一名弟子,不免要为此大动兵戈。
“史道子说了,钟奇子前辈出关之时,当美意接待师祖,弥补之前的慢待之过。同日让两家弟子参议道法,以表道贺!”
无咎拱手伸谢,踏入小屋,而后又探出头来,佯作聘请道:“春花前辈,愿否进屋指教一二?”
无咎也未几说:“哦,春花前辈如果喜好此处,本人陪着韦管事露宿便是!”
又一日的凌晨。
韦山子抱起臂膀,回顾看向身边的师妹。
韦柏却不失时机上前两步,冲着韦玄子拱手道:“这小辈固然口无遮拦,而方才所言确切不假,弟子若非妥为交代,也难以兼顾前去阴康岛驱逐师伯。而弟子暗藏于阴康岛的临水苑,着合用心良苦。事发以后亦曾禀明,不过有人嫁祸罢了。至于可否调拨得逞,应在师伯的把握当中!”他说到此处,指向无咎:“他从海上而来,与山庄并无纠葛,而擅离职守之过,弟子必当予以严惩。师伯……”
而无咎稍稍一顿,俄然挺直腰身,进步嗓门,一字一顿,大声道:“不过,有韦柏师叔的谆谆教诲,有韦管事的尽力互助,山庄弟子即使放肆,又奈我何!”
韦合正在门外漫步,回身跳下台阶,并顺手丢下一块禁牌,仓促说道:“师弟,院门由你我轮番看管,你那小屋亦当如此,明早再见……”
韦合还想严词驳斥,看动手中的灵石,旋即作罢,又忍不住抱怨道:“你出海抓鱼,为何我不晓得……”
无咎看着熟谙的小屋,发觉四周陌生的禁制仍然存在。他又打出几层禁制,并封住了屋门,这才施施然坐下,然后长长舒了口气。
“站住——”
“此乃老身所为,本想看看你如何返回,谁料你倒是夺目……”
“为何要等两个半月以后?”
便于此时,院门“吱呀”翻开,一男一女走了出来,而边走边窃保私语——
“无极岛有传送阵,料也无妨……”
……
屋门“咣当”封闭。
“哎,师叔叮咛,本日起……”
韦玄子淡然如旧,通俗的目光冲着无咎打量不断。少顷,他淡淡说道:“不必了,命他参与两家的比试便可。若他得胜,既往不咎!”话到此处,他俄然又道:“小辈,可知启事?”不等回应,他回身走进屋子,“啪”的关上屋门,而话语声仍然未绝:“一个恭敬六合神明的人,绝非大恶之人……”
韦春花竟然随后走了过来,这女子固然清癯,且鬓发斑白,而一双眼神倒是极其凌厉。
无咎走出小屋,院落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