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坊间传言,你曾有个女儿……?”
无咎抬手一扯,催促道:“跟我走――”
甘水子走开几步,悄悄缓了口气,转而远眺,神采中也是透着几分不解,轻声道:“海神岛,为四方暮气堆积地点,一旦踏入其间,仙者难以发挥修为,凡人则难以存活,可谓飞卢海中的一处禁地。”
无咎惊诧道:“梁丘子竟在此处布下圈套,他用心要我性命,老儿够坏!”
话音未落,他已脚尖点地而蹿出去7、八丈远。即便不能御剑飞翔,他的轻身术一样不俗。即便抓着一人,仍然去势极快而超脱如风。
无咎目瞪口呆:“这是……?”
山岗过后,乃是一片庞大的凹地,当间裂开道道深壑,直通远方的大海。而堆积的海水当中,倒是冒出一头又一头庞大的海兽,身躯个头皆有七八丈、十余丈之巨,无不披发着莫名的腥寒之气。凹地四周以及山岗上,则是堆满了森白的骸骨,更是暮气缭绕,而令人触目惊心。
“梁丘子,给我出来――”
甘水子只感觉劲风劈面,人已飞掠腾空。而除了师父以外,从未与男人这般靠近。她不由心神慌乱,仓促抬眼一瞥。但见黑发飞扬,行动逐风,另有一张不羁而又清秀的脸庞,透着勃勃的豪气。她仓猝低下头来,轻声问道――
“脱手禁止啊,再不济也要催动禁制,令那小子寸步难行,我不信礼服不了他……”
“我所料不差啊,这是一座死岛!”
阴风漫卷而来,却在不远以外平空回旋,像是无形隔绝而破显诡异,神识当中却闪现端倪。一片十余丈的法力禁制,孤零零漂泊在乱石之间。倘若不加留意而一头撞上,结果难料。
他在叫阵、应战,很有气势,却又伸手猛扯,一把将甘水子抓住挡在身前。
甘水子跟着骤起骤落,全无防备,身子一松,脚下一空,差点跌倒。她忙反手便抓,刚好抓住一条坚固的臂膀,堪堪站稳双脚,又忙放手而神采宽裕。待胸口起伏几下,这才规复常态。而回顾刹时,她也禁不住惊诧道:“那……那均为罕见的海中巨兽……”
无咎伸手推拉,已将甘水子扳过身来,旋即瞪眼吼道:“无端将我关上天牢,又三番两次逼我交出宝贝,狡计得逞,仍不罢休,我此时将你当作囚徒,恰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来卑鄙、无耻之说?”
“哦,又是师古,那家伙欠揍呢!”
“如有不测,尽管让那小子偿命!”
这女子昔日都是男人风格,现在逼迫无法,可贵闪现出率性与荏弱一面,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神态。
甘水子面带愠怒,叱呵一声,转过身去,恨恨又道:“再敢热诚家师,无妨将我杀了……”
梁丘子仍然没有现身,只要他在冲着一个修为被封的弱女子大吼小叫。
无咎的脚下,却愈走愈轻松。
无咎非常迷惑,又道:“莫非传送有错,若真如此,岂不是要让令师空等一场,嘿……”
……
“你我眼下不便现身,也不能催动禁制,不然那小子人质在手,必定受他威胁热诚。而海神岛周遭千里,一时难以拜别。且暗中尾随,见机行事。只要救下甘水子,他决然逃不出你我的掌心!”
“或许……家师有事在身,尚未赶来。不然……他白叟家怎会看着弟子受难!”
一起走来,固然遍及禁制,而只要多加谨慎,便可躲过层层凶恶。现在禁制垂垂希少,坦途期近。梁丘子仍然没有现身,也没有暗中偷袭。若能就此中转海边,应当能够脱困远去。
却听甘水子在恨恨叱道:“你竟拿我的性命来威胁家师,当真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