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闵终究站稳身形,诧然出声。而妙山则是环顾四周,惊奇道:“何物?”
妙闵轻咳两声,说道:“据我所知,万灵谷,乃纯阴无阳之地,又以此中的九幽为甚。故而,此处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可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幽烟不渡,万物断绝!”他说到此处,闭上双眼,手拈髯毛,沉吟又道:“有云,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
无咎看得逼真,禁不住倒抽一口寒气,失声道:“天呐,如此庞大,要命……”
那光秃秃的石山,寸草不生;怪石起伏之间,雾气沉沉。
妙闵喘着粗气,显得极其怠倦。他又摸出玉瓶倒出几粒丹药吞下,接着说道:“钟广子与各家妙手迟迟未见现身,你我无妨稍事安息再行计算!”
“啊……丹道不过乎阴阳之说,倒是与万灵谷相通。无咎他修为高深,该当晓得。”
无咎故意请教,却一无所获,还被云山雾罩乱来一通,恰好又无可何如。他冲着妙闵投去深深一瞥,转向妙山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坐下,漫不经心又问:“妙闵长老,你是否晓得冰蝉子这小我?”
妙山随后紧跟,见状不妙,仓猝止住身形,已是骇然色变。
他话音未落,周身裹着厚厚的护体法力蓦地跃出水面。而尚未坠落,又不顾统统催动遁法往前急蹿。禁制所限,“扑通”一头栽在峭壁前的泉水中。他好似火烧了屁股,再次冒死纵身而起,伸手抓住石阶,随即手脚并用猖獗攀爬。眨眼之间,人已到了石阶的绝顶,这才回过甚来,却见妙闵与妙山已随后而至。
无咎不再多说,嘴角暴露一抹怪笑,忽又神采一动,抬眼看向远方。
那深潭之上所缠结的雾气,正如一层凝集不散的寒烟。远远看去,如同高山,却实为圈套,稍有不慎便会淹没此中。
妙闵的两眼蓦地展开,随即又紧紧闭上,随即连连点头,竟然一声不吭。
无咎仓猝抬手抓出魔剑,而远近除了妙闵与妙山以外,便是奔涌的激流与无边的暗中,底子寻不见任何敌手。
妙闵跟在妙山的身后,一行三人持续赶路。
妙闵的两眼似睁似闭,语气有力道:“正如这幽泉不浮,还须本命相济,方能祛阴渡厄,咳咳,容我调息半晌……”
妙闵与妙山各自起家,跟着往前挪行。
“飞蠹之蛊呢……”
无咎在半空中接连翻了几个跟头,这才狼狈双脚落地,又不由后退几步,犹自余悸未消。
斯须,火线俄然传来一声霹雷闷响。
………………
无咎在坑边落下双脚,低头凝神打量。
妙闵渐渐赶到近前,微微喘气之余不忘抱怨。他好似伤势未愈而体力不济,这才掉队数十丈,却也免除了一场虚惊,又道:“此乃九处绝地之一,幽潭。有幽烟不渡之说,极难超越!”
入水顷刻,无声无息,而浓烈的暗中与彻骨的阴寒瞬息涌来,顿时有种坠入深渊的错觉与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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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本想发挥水行术,又怕阴寒蚀体,忙催动法力护体,宽裕顿时减缓。而整小我却如石头般急坠而下,转眼间已达数百丈之深,旋即双脚直直杵在坚固的石头上,竟震得他周身的筋骨一阵脆响。他定了定神,凝神看向四周。
无咎也不勉强,更不啰嗦,踏起剑芒,循着深潭的边沿右行而去。他这回多了几分谨慎,且求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