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老是以己度人,不过自作多情。我行我素便好,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人死了,不要紧,而死在混战当中,最窝囊啊!
劫后余生的阿猿与冯田等四位弟子,也一样的光荣不已,而看着有些空荡荡的云舟,各自禁不住神采黯然。
而与之刹时,异变崛起。
不过刹时,一道道人影挡住来路。顿时剑光闪动,血肉横飞。曾经同属星海宗的两边弟子,已势若猖獗般地混战一起。但见数百人搏命相撞,凄厉的呼喊声与宝贝的轰鸣声在风雨中荡漾不休。
蓄势以待的无咎,脱手了。是否真的能够对于两个筑基妙手,他也不晓得。而危急时候的畏缩谦让,反而更糟。不管如何,该跑路的时候,不能含混。而该脱手的时候,便要尽力以赴!
数十丈的半空当中,八九道御剑人影犹在胶葛厮杀。
大战到临,存亡相夺。仙门恩仇,与我无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人群中的阿威与阿雅,尚在游移,禁不住双双色变,旋即踏剑腾空,并扬声大喊:“凌昱、殷尤长老兵变,欲将我等斩尽扑灭。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冲出去……”
有了高大威猛的烘托,一旁的阿雅则是愈发娇美动听。
阿威与阿雅相视一笑,持续加快云舟的去势。
不过顷刻,光影狠狠撞向拥堵的人群,极其的刁悍而又势不成挡,随即骨断筋折而惨叫连连。随即从中现出无咎的身影,毫不游移,挥动剑光,冲着围堵云舟的四象门弟子便是一通乱劈乱砍。残肢断臂纷飞,鬼哭狼嚎撕心裂肺。而无咎又是环抱云舟疾行不止,剑光所至,杀气腾腾,禁止的修士纷繁撤退。他趁机跳上云舟,大声喝道:“走——”
眨眼之间,一片白云就在火线。他收势不及,一头撞了上去。云光闪动,他反弹而起。禁制光芒中闪现出几道人影,他怒声大喊:“给我翻开云舟——”
冥行术,去如闪电。
来时的湖滩上,早已围满了人,影影绰绰的一大片,怕不稀有百之众。此中或有星海宗弟子,亦或有天心门弟子,多为羽士的修为,却在几个筑基前辈带领下,沿着山脚摆开步地。如此景象,明显是为了反对漏网之鱼而有备无患。再远处则是茫茫的湖水,随风卷起波浪滚滚。乍然看去,那数百裹着护体灵力,且手持飞剑的数百人影,仿佛一大群方才破水而出的怪兽,只为打猎吞噬,只为血腥殛毙……
无咎在半空中稍稍停顿,法力难继,身形下坠,他仓猝默念口诀。以他羽士五层的修为,即便发挥遁法也难以耐久。倘如果以耗尽修为,到时候只能自讨苦吃。他蓦地止住坠势,化作一道光芒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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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威扔出一把符箓,在半空中“砰砰”炸响。略加反对,他又仓猝催动飞剑,却身形摇摆,明显已是不堪对付。
他想喝酒,酣醉一场。
阿猿与冯田更加的气愤,忍不住与四象门弟子起了争论。而愈是如此,云舟愈是难以腾飞。无数的剑光与人影从四周八方扑了过来,眼看着便要将不堪重负的云舟给压垮碾碎。
阿雅尚自焦炙不安,惊诧道:“且不说翻开云舟,尔等必死无疑。更何况……”
无咎借着反弹之势,人在半空,四肢乱舞,并狠狠挥动剑光。而正要再次发狠之际,禁制翻开。他顺势落在云舟之上,仍然肝火难消,甩着长发,两眼圆睁:“岂有此理,为何丢下我……”
阿雅打出法诀封闭禁制,持续催动云舟往前,却又不忘回过甚来,惊奇道:“你口口声声,留下断后。我借机拜别,有何不当?何况我元天门弟子,多少人逃亡于此。总不能为了等你一个,而再添冤魂。你除了投机取巧以外,全然不是筑基修士的敌手。倘如果以幸运而居功,为人所不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