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吃不喝,饿不死。饥饿的滋味,却每日相随;而不眠不休,也能撑得下去,怎奈怠倦与困乏,从未消弭。特别是莫名的焦灼,挥之不去。哪怕是静坐一夜,又因为经脉闭锁,没有灵气滋养心神,终究还是无济于事。现在他看似轻松,实则承担太重。就像是一个天涯的旅人,涣散不羁的笑容背后,是孤傲如沙,是风霜如梦……
大石头,足有十余丈高,四个班驳古字,透着一种光阴长远的奥秘。
无咎不由得脚下流移,却云雾翻卷而风景变更。
山林间,无咎疾步如飞。
无咎不甘作罢,冲着掌心啐了一口,然后扯着绝壁边的树藤,渐渐往下爬去。树藤没了,便抓紧石缝。石缝没了,则纵身跳向邻近的崖石。如此这般,费尽周折。两个时候以后,他终究双脚落地。
如此疾行了一日,星海境另有多远?
中年男人略加游移,记下无咎的令牌与边幅,随即下巴一甩,传音几句,又顺势打出几式法诀。与之刹时,峡谷中云雾翻卷,模糊现出一条通道。他再次淡然出声:“辛卯四月,玄武谷弟子一名,无咎,进入星海境……”
怎会这个模样呢,我好不辛苦爬上来的……
而绝壁峭壁,底子看不到绝顶。若想持续往前,除非飞畴昔。当然,另有一个别例,那就是顺着峭壁而下,再翻山越岭而去。
而身后的丛林,不见灵药,更不见异兽出没。倘若就此止步,必将一无所获。
故而,即便星海宗弟子,也少有单独出行,多三两结伴,唯恐生出不测而招致不虞之祸。
转眼之间,一其中年男人挡住来路。是个筑基三四层的弟子,隆鼻凹目,神采乖戾,斜眼打量,冷声叱道:“元天门,玄武谷弟子?何故单身到此,从实招来!”
而一个玄武谷弟子,方才消弭冥风口的惩戒,安息一晚,便于翌日的凌晨,单独走出了玄武谷。他要前去星海境,采摘灵药,猎取异兽,调换灵石,然后找回丧失的修为。
暮色来临,山野间雾霭满盈。偶有一阵风儿吹来,而尚未看清天上的星斗,又是雾气覆盖,使得远近四方仍然暗淡不明。
尚在数十丈外,右边的楼阁中飞出一道剑虹。
十二座山岳,远近错落,摆列四方,占地数千里。且阵势多变,沟壑险要,如果无人指导,不免迷路而寸步难行。何况山岳之间,多有禁制阵法,稍有不慎,堕入绝境也未可知。
星海宗,十二峰,别离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角木、亢金、氐土、房日、斗獬,朝阳、奎狼、与牛金。
地点之处,仍然丛林富强。而山谷间,则多了奇花异草。
火线呈现一道峡谷。
无咎冲着中年男人拱手伸谢,然后直奔峡谷走去。
眨眼的工夫,一片昏黄天光覆盖的丛林呈现在火线。随之阵阵山风吹来,仿如洪荒气味,异化着腐朽的沉寂,与野性的萌动,一时之间叫人莫名以是。
无咎倒是微微瞠目,原地盘桓不前。
屁股下的大石头,非常平坦,睡上一觉,倒也温馨。而地点的处所,与荒漠无异,却属于仙门,应当不会呈现不测。
已然穿过了丛林,而火线倒是绝壁挡路。站在崖边俯瞰,脚下怕不稀有百丈之深,且云雾横挡,景象莫测。而就此望去,数里以外,山岳堆叠,茫茫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