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耳的嘶鸣声,动听心魄。便仿佛带着无穷的哀痛与气愤,只要扯破长空,碾碎风云……
那道雾气讳饰的裂缝,窄窄的一两尺宽,三尺多长,就在几丈外的山岳峭壁之间。即便跳下去坠落深渊,还是逃不过青鸾的追杀。而躲得一时,算一时。人这辈子,就没有料定毕生的时候。谁不是走一步看一步呢,情势比人强,人生啊,好无法……
无咎倚着石头坐在地上,守着鸟巢里的两具鸟尸,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而尚未看清端倪,仿佛有鸟鸣嗷嗷,仿佛另有个黑坑,当头狠狠砸来。
“哎呀――”
无咎躺在鸟巢里,满头满脸的野草枯枝。
无咎被一头大鸟抓住,尚自错愕无措,忽而双臂一松,人从半空中跌落。他惊呼了一声,四肢乱舞,而百忙当中,没有忘了低头俯瞰。
那头大鸟,或是青鸾,堪比筑基妙手的存在,且凶悍非常而长于飞翔。或许真正的筑基妙手,也难以与其相提并论。不消多想,它在打猎呢。而我无咎,则是它的猎物。或者说,是它两个季子的盘中美餐。
够了,放我下来。
“扑哧”一下,树枝贯穿幼鸟的双眼。随即又是“扑哧、扑哧”,幼鸟的腋下刹时多出几个血洞。其支撑不住,轰然倒地。曾经奋发欢鸣的一对亲兄弟,或是一对亲姐妹,转眼之间已是趴在鸟巢里,双双的奄奄一息而垂垂死去。
无咎先是遭受玄火门弟子的折磨,早已精疲力竭,现在又被三头禽兽践踏,更是惊心动魄而险象环生。好不易杀了两端幼鸟以后,他累得难以支撑,禁不住软软坐在地上,设想着鸟肉的味道,籍此安抚赔偿他困乏的心神。
心想事成?
无咎仓猝生硬身子,再不敢转动,任凭两端幼鸟撕扯,浑如死人普通。
那是青鸾,被山石裂缝反对。
唉,我不想被一头鸟儿撕碎。来道闪电吧,九重天劫也不怕。轰的一声,说不定便能返回神洲……
无咎一头砸在坑中,坚固中仿佛垫着厚厚的树枝,随即又被弹起,接着抬头朝天再次摔下。疼啊,五脏六腑都要碎裂。刚要咧嘴惨哼,“扑哧”一口热血喷出。而与之刹时,两个黑影带着腥臭的味道扑来,竟刀凿爪撕,并收回欢畅的嘶鸣。
无咎宽裕难耐,又急又气,干脆倒地一滚,顺手抓起一根坚固的树枝。趁着幼鸟落地刹时,以及翅膀扇动的空地,他离地蹿起,脱手如电,猛地将手中的树枝,狠狠插入幼鸟的腋下。顿时鲜血迸溅,惨叫刺耳。他却不管不顾,持续用力,整条手臂都插入幼鸟的肚子,狠狠搅动几下,这才带着喷洒的血迹躲到一旁。
无咎暴跳而起,闪身冲出地点的黑坑。而尚未远去,又吓得猛一趔趄。安身地点,万丈绝壁啊,且四周均为雾气茫茫,浑如置身于九霄云端而叫人无路可去。
“哎呦――”
而便于此时,异变又起。
无咎仓猝翻身爬起,再不遁藏,冲着一头幼鸟便挥拳砸了畴昔。“砰”的一声,便如砸在一道软墙上。力道反噬,别人今后退。竟手臂发麻,脚下踉跄。而尚未站稳,另一头幼鸟竟高高跳起,挥动锋利的双爪与尖尖的嘴巴,带着凶恶的气势从天而降。
野兽的骨头以外,更多的来自于人。另有血淋淋的遗骸,森然可怖……
到了那边?
我……我如果对于不了两端扁毛幼畜,当真是白白闯荡了多年,也孤负我曾经的威名啊!
坏了!
无咎丢下树枝,甩了甩手臂的血迹,倚在中间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