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的角落里,有株红色的野花,已被剑气震碎了花蕾与嫩叶,留下满地的残落……
谁料山坡上再次传来一声轰鸣,火光炸开,剑光倒飞,随即摆脱出一道人影,踉跄几步,堪堪站稳,茫然四望。只见他整小我显得更加开阔,仅剩下一双靴子,与腰间的半截衣衫,在维系着最后一丝矜持。暴露的肌肤上,则是沾满了血迹与污垢,再加上焦灼不堪的乱发,以及满脸的烟熏火燎,仿佛一个野人,从太古洪荒,一起披荆斩棘而来……
紫烟看得逼真,神采微动。
………………
凡人之躯,绝难抵挡神通神通的刁悍,任凭如何挣扎,还是不免要在烈焰下化作飞灰。
无咎以言语稳住了茂发与勾俊两位管事,便要摆开冒死的架式,而一道剑光猝然袭来,根本来不及遁藏。他仓猝举起带鞘的短剑,用力反对。
更何况,红颜在侧,才子观战,好男儿想不热血都难!
木申正要催动飞剑,一道人影来到近前。
还当那位墨客早已尸首异处,谁料人家不但活着,且气势张扬,更是要与木申脱手较量。特别那番豪言壮语,虽于事无补,却慷慨激昂,令人闻之动容!而他一个凡人,千辛万苦到灵山,不修仙、不炼丹,恰好要搏命拼活,究竟又为哪般?莫非如他所说,唉!
一个凡人,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仰仗着装神弄鬼,以及几分狗屎运,竟然混入了灵山,并且活得很舒畅。尤其甚者,他不但勾搭貌美的女修,现在更是要当众应战修士,的确到了一种没法无天的境地!
木申微愕,顺手催动剑光往下劈去。而人影俄然闪到一旁,嘴里喝道:“这一招,拦腰驱豺狼……”他仓猝驱剑禁止,顷刻在对方的腿上划出一线血光。而那把带鞘的短剑便像是一条毒蛇,来势迅疾。遁藏不迭,腰间“砰”的挨了一记实在,虽有法力护体,而刁悍的力道还是猝不及防。他禁不住踉跄了两步,而对方的叫唤声复兴:“这一招,撩阴最霸道……”
青的山,白的云,暖暖的日头挂天涯。另有目瞪口呆的木申,满脸错愕的两位管事。特别是那白衣身影,好像雨荷并蒂莲……
无咎从苍茫中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双手当中。本来陈旧的短剑,现在焕然如新。透着麟纹的兽皮剑鞘,动手冰寒的玉石剑柄,皆极其精美,浑如天成!
此时现在,无咎终究将木申逼得尽力以赴。而他本人却行动迟缓,左支右拙,任凭一串火光与剑光迎头袭来,底子遁藏不得,只能艰巨后退,并双手抓着带鞘的短剑冒死挥动,在绝望中挣扎,与最后的运气抗争。
无咎已到了存亡关头,且窘急无法,反倒是愈想愈不平气,干脆不再退后,将带鞘的短剑当作了棍子当头乱舞。而火光与剑光势不成挡,刹时已将别人影淹没。
无咎怕死,更怕死的窝囊。故而,每当大难临头的时候,他老是一改旧态。不过人道而至,说白了就是病笃挣扎。再刺耳些,困兽犹斗。不过,比起凡人来,他却多了几分急智与癫狂。
木申等闲到手,却面无忧色,反而羞怒更甚,杀气更浓!
那小子以赤手空拳挡住了本身的飞剑,已然叫人颜面尽失。现在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带鞘的短剑,愈发的有恃无恐,真是一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还是修士短长,哪怕是个好人,也能发挥神通,并大展淫威。而这对于好人来讲太不公允,也不见有谁主持公道。该死的木申,你凭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