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守陵弟子的居处!
怎奈存亡之争,不容含混,存亡决定,实在太难!
他站在石屋门前,昂头瞻仰。
无咎还是是淡定自如:“韦道兄,有何指教?”
一席话不卑不亢,层次清楚,不但道出来源,也道出了原委,并借机奉迎了这位叫作韦合的管事,又不乏仙者的傲岸与矜持。
居中而坐的是位老者,兀自手拈长须而神采忧愁。见世人看来,他摇了点头:“不管是鬼族,还是玉神殿,皆获咎不起,而我冠山岛总不能搬离北邙海,何如……”
“获咎不起又如何,玉神殿已然上门……”
正南边的十余里外,便是数百丈高的冠雄山。恰逢日头西落,使得整座山岳愈发的高大厚重。而山顶仍然覆盖在夕照的余晖下,模糊可见开凿的洞府与搭建的屋舍。那必是韦家长辈的静修地点,且不说居高了望,极目千里,倒是刚好能够俯瞰山谷。现在却有人混入后山,嗯,很大胆、也很冒险……
“我冠山岛孤悬外洋,与世无争,却无端卷入祸端,实在恼人……
“倘若获咎鬼族,又将如何?我韦家以及冠山岛,都将毁于一旦……”
……………………
韦合,韦家的外门管事,留下一块玉牌,一声叮咛,一句承诺,另有一个不着边沿的念想以后,转眼之间分开了山谷。他倒是来的快,走的也快。即使他脾气乖戾,终究还是架不住十块灵石的能力。
韦玄子想到此处,神采一凝。
无咎将那间住人的屋子内的杂物尽数扔了出去,仅留下一张木榻,又将隔壁的灶房略加清理,然后出门漫步起来。先是围着山坡上的坟丘转了一圈,随即又循着山谷四周闲走。并捡起一根竹杖,一起上敲敲打打。他的行动便像是阿谁年老的申屠志,在悉心照看着韦家的陵寝。
而两边对峙半晌,终究有人突破了沉默。
无咎点了点头,便要告别拜别。
韦合却焦急起来:“给我站住!”
当无咎返回住处的时候,已天近傍晚。
夜色下的山谷,非常的喧闹。而山坡上那排石屋的东侧一间,却多了一层禁制。即便凝集神识,也难以看破此中的景象。
与此同时,冠雄山上。
无咎在草地上又鹄立半晌,悄悄舒了口气,伸手抓起玉牌,返身走向石屋。
韦玄子停下脚步,低头俯瞰。
“而玉神殿仍然登门,那三人任何一名,都足以灭了全部北邙海……”
明月高照,夜色通俗。
韦春花是个女子,鬓发斑白,老妇人的模样,倒是一名流仙8、九层的妙手,脾气极其火爆,方才的辩论也是由她引发。果不其然,韦玄子话音未落,她急道:“师伯,鬼族与玉神殿势成水火,你我既然堕入纷争,千万幸运不得!”
无咎皱皱眉头,默不吭声。
无咎俄然咧嘴笑了笑,像是在逞强,然后拿出十块灵石放在石几上,轻声道:“无先生,乃道号也!而本人虽在曾老迈的船上幸运筑基,却碰到海中怪兽,遭了重创,损了根底,再难出海,只得登陆另谋前程。恰逢申屠志招人看管陵寝,念及韦家的声望,本人便慕名而来,倘若攀附不起,就此拜别便是。而这几块灵石,无妨贡献韦道兄!”
这位老者,便是韦家的家主,也是冠山岛的岛主,韦玄子。他本来修为高强,行事判定,素有威名,而自从一名绝世美女登门以后,他就像是变了小我,不但忧心忡忡,并且长叹短叹。而关乎存亡存亡,又粗心不得,便调集族中的几位小辈商讨对策,谁料辩论过后,还是一筹莫展。
两家都获咎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