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仍然是满头雾水,却偶然多想。他见落脚处尚算平坦,盘膝坐了下来:“我无咎最为讨人嫌弃,两位无妨自便……”他转而看向远方的山岳,自言自语又道:“你我既然成了玄武崖弟子,莫非元天门也没了?唉,闭关数月,诸事不明,谁来教我……”
阿猿与阿金、阿离也在举手请安,一样显得非常的靠近。
无咎的目光落在双手上,悄悄握紧拳头。
去岁的玄月,参与远征,十月尾返回;突遭重创,昏死月余;接着地宫奇遇,逃出地下,再遇围攻,不测得救,接着持续昏倒。然后便是闭关,直至本日。
坛子空的,非常小巧,举起轻嗅,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果不其然,百丈外有人打号召:“无咎,伤势如何?我放心不下,便就近伴随。要晓得你曾是我千慧谷弟子,如此渊源非同普通。我当然要关照你……”
与之刹时,一道光芒从几丈外的洞府中飞了出来,随即响起阿胜的话语声:“休得再提元天门,你乃星云宗弟子……”
“稍有寸进?不敷道哉?”
以神识内视,四肢百骸一目了然。
无咎恍然大悟,旋即无语。
无咎握着双拳,伸着臂膀,时而呲牙,时而皱眉。他的模样,仿佛与人还价还价。或是在叱责神灵的昏聩,呼喊着公道公理的来临。而不过少顷,他又耸耸肩头两手一摊。
成为星云宗弟子,倒也无妨,暂避之所罢了,谁会在乎呢!而为何不能再提元天门,此中有何原因?
阿猿已有猜想,却还是非常不测。阿金、阿离以及冯田、阿三,尚在猎奇,顿时面面相觑,一个个更是难以置信。
无咎沉默半晌,掐脱手诀。虚掩洞门的禁制,悄悄消逝。随即挥袖轻拂,面前的晶石碎屑被风卷起吹向洞外。门前的崖松一阵摇摆,斜倚的扫把“啪嗒”倒在地上。见衣衫褴褛,他转动指环,找了一身灰白的长衫换了,并将星海宗与元天门的令牌丢在榻上。而他方才抬脚下地,又禁不住打量着粗陋的洞府,并走向一旁的石几,伸手拿起一个陶制的坛子,
莹白的骨骼,又多了一层淡淡的金泽,便好似千锤百炼普通,垂垂规复他原有的强健。粗大坚固的经脉,亦仿佛愈发的通畅。此中涌动的灵力,虽未充斥,比之畴前,还是要充分了很多。
洞府以外,便是绝壁峭壁。门前长着崖松,挂着树藤,一抹日光斜斜晒来,斑斑疏影中远山重重。
本来亲热相迎的场面,转眼冷冷僻清。而阿猿与冯田站在原地,一样的神采难堪。
阿胜颇感欣喜,手扶髯毛连连点头,却又神采一凝:“你的修为……?”
在此之前,尚须哑忍,持续修炼,再趁机寻觅更多的灵石。而接连闭关四个月,也该缓口气了。何况修炼无光阴,洞外不知年。且诸多各种,目炫狼籍,叫人迷惑,也叫人猎奇呢!
无咎尚自点头苦笑,蓦地一怔:“且详细说来,究竟出了何事?”
无咎伸手一抓,是块白玉令牌,上面刻着“星云”以及他“无咎”的名讳。他微微一怔,便要扣问,而洞府封禁,再无动静。他低头打量手中的令牌,又添几分迷惑。
而阿猿与冯田终究没有拜别,就近坐下。
“师兄,莫怪阿胜师叔,只因你修为暴涨,实在有悖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