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散人无法道:“我倒是忘了,你岂止不懂拓印之法?你从不打坐修炼,对于诸多法门与境地感悟更是一窍不通,却又恰好混入仙途,还要负担逆天重担,真乃时运弄人!”
祁散人微微侧目,逼近叱道:“机事不密,则成害。所问严峻,何不传音?”
那三位王族的长辈已走到了土台的最高处,各自放动手中的卷册。土台上摆放着玉石供案与三牲祭物,另有透着熊熊火焰的铜鼎。一人拿着香烛扑灭,一人拿着清酒洒下,一人则是手捧着祭文朗读,不过乎:岁在乙亥,正旦春祭,祭拜神灵,万物咸亨,始州无德,怒而举兵,祈求保佑等等。
无咎悄悄挪开一步,歉然道:“不敷纯熟。”
无咎稍稍回身,铁甲悄悄响动。他瞥了眼祁散人,漫不经心道:“我早已将《万兽诀》还给了附宝儿,现在只记得此中的原文,来日有暇,再说与你详说不迟!”
恰逢春祭大典而出征期近,有熊雄师中的随营供奉也悉数现身,留意看去,竟然不下数十位之多。而守在祭台四周的修士,更是七层以上修为的羽士妙手。不过,此中的筑基前辈只要四人,恰是紫真、紫全,以及紫鉴与紫元。
此人的眼界与境地分歧,所感所悟也是两样!
那面战旗沾满了斑斑血污,陈旧不堪,而上面的玄色的“破”字与猛虎的绣饰却像是活了普通,在北风中猎猎卷动。旗号所向,仿佛有万千战魂随之舞动!
无咎这才报以浅笑,接过玉简扣在手中。
“嗯,那倒是个奇女子!”
他的话语中,仿佛透着几分无法,
此时的他仿佛已置身于殛毙疆场当中,跃马挥剑,冲锋陷阵,纵横驰骋,热血痛快!
无咎的心机都在手中的玉简上,闻声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点头。亦曾见地过无数次典礼,至于此中的端方倒是从未在乎。
无咎很诚恳:“我不懂!”
祁散人还真不客气,脱口而出:“人生功名醉梦中,不幸白发一场空,何不踏剑当空去,云海深处有歌声!”
七八百之众穿过山谷,倒也浩浩大荡。而当到达前山的那一刻,顿如涓流入海。抬眼望去,旗号飘荡,刀枪闪亮,铠甲生辉,战马嘶鸣。大队的兵马齐聚前山,黑压压的看不到绝顶。
半晌以后,姬魃与姬少典走上祭台,在三位老者的带领下,将卷册投入鼎中,接着又是几声炮响,世人叩首祭拜。随之在场的数十万兵士齐齐单膝跪地,举手向天。黑压压的人群同时祭拜的场面非常壮观。无咎也只得撩起铠甲,尚未跪下,便听一旁的老道在幽幽叹道:“岁在乙亥,又过一年。而六合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此中所云何意,谁来教我……”
无咎还是不予理睬,单独冲着不远处的那面战旗冷静入迷。
无咎感慨才起,顿时绝望,他无言以对,冲着祁散人瞪了一眼,转而持续打量着远近的景象。
而无咎身为破阵营的主将,在行列中尤其夺目。
不知觉间,已是年底岁初。
破阵营一行,在金戈铁马的大水中持续往前。
他虽为将门以后,自幼便熟谙虎帐的统统,却不喜束缚,特别是这冰冷的盔甲,穿在身上实在不舒畅。怎奈春祭大典,务必军容严整。且祭奠过后,有熊的雄师便将出发远征边关。
山后的虎帐,仍然是覆盖在皑皑的积雪与凛冽的北风当中。
无咎跟着跳上马背,枣红马趁机打着响鼻扭头密切。他伸手将吐着舌头的马嘴推开,往前两步与祁散人并肩而立,目光投向祭台:“老道既然认得紫定山的门主方丹子,无妨将你所知的紫定山说来听听。而你究竟规复了几成修为,能不能来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