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再次扯下门扇往前砸去,惹来雅间内的红男绿女又一阵尖叫。
“呵呵!莫非还恋恋不舍?”
无咎两眼一翻,回身便走。
无咎披着袍子,在混乱的人群中摆布摇摆,却又刚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拳头棍棒,而凡是挡路不退者,随即便被他肩头悄悄一碰撞飞出去。忽而发觉身后有人偷袭,他头也不回,脚下加快,刹时超出祁散人。
宝锋闻声转头,猛地挥出一拳。
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全部院落,也仿若掩去了曾经的荒凉与破败。却落寞深了,沉寂浓了,独对这方惨白,愈发叫人无所适从。大树下的秋千只剩下一根绳索,孤零零维系着工夫的拘束。而飘雪纷飞,六合清寒。模糊仿佛,尘凡渐远……
祁散人背着小包裹走出屋子,仍然还是兴趣冲冲的模样。
宝锋一拳砸倒敌手,肚子上便挨了一脚。他闷哼一声,顺势抱住又一个敌手,而尚未抬肘重击,一根木棍落下,却被刀旗挥臂挡住,谁料半截矮几随后而至。马战铁看得清楚,呼啸着扑了畴昔。吕三趁机夺下木棍,“噼里啪啦”一阵横扫。而几根铁尺趁乱砸来,顿时险象环生。
无咎皱着眉头让开一步,忍不住问道:“你说你好久未曾打斗,好久又是多久?”
祁散人见四人要亏损,仓猝大喊:“吕三攻左,马战铁攻右,刀旗、宝锋攻取中路……”他指指导点,大袖挥动,像是运筹帷幄、排兵布阵,却在干着不为人知的小活动。
祁散人只得停下脚步,无法道:“老朽不过是随你历练尘凡罢了,怎能胡乱猜忌呢?何况喝酒打斗非常风趣,莫非不是吗?”
这老道是唯恐天下稳定!
而仓卫一剑劈空,紧接着又是一剑。他才不管敌手是谁,劈中一个算一个。
老吕站在门前相送,美意分辩道:“此处只要五匹马,并无祁先生的坐骑。”
无咎跟着跑了几步,转头张望。
仓卫收脚不住,人往前窜。
宝锋四兄弟固然粗鄙,或也寒酸,而打起架来,顷刻间变得生龙活虎。且一个个动手极狠,当真是拳拳见肉而招招见血。
而无咎则是带着宝锋四人随后撒脚疾走,一起之上笑声不竭。
灯笼落地即燃,蹿起的火光挡住了追逐的人群。
大雪仍然未停,狼籍的雪花茫茫如旧。
宝锋四人顺势抢攻,逼得仓卫一方连连后退。而仓卫站在人群中大喊小叫,持续调集人手前来助拳。
祁散人尚在飞雪中跳舞,身影悠悠一顿,忽而一手抚须、一手剑指火线,凛然道:“曲终人散酒尽酣,宝剑归鞘踏雪还。诸位豪杰不必相送,本道走也!”他架式倒也飘飘欲仙,倒是仓促忙忙带头便跑。
无咎见事已至此,且难以善了,唯恐宝锋四人亏损,刚好路过又一雅间的门口,他伸手抓住“门扇”喀嚓一声扯了下来,就势扔了出去,顿时砸倒数人。
老兄弟四个不敢恋战,转而往下冲去。怎奈对方人数太多,仍然来路被堵。吕三大吼一声跳起来,横着身子便砸向人群。宝锋与马战铁、刀旗就近抢得高几、花瓶、木棍一阵猛冲猛打,竟是在重围中扯开一条来路。而吕三“砰砰”两拳砸翻两个男人,跳起来便带头往下跑去。余下的仨兄弟,以及祈老道、无咎紧随厥后。
无咎回到后院,将盔甲等物支出夔骨指环。
他很想晓得祁散人的年龄,以及对方的实在脾气与爱好,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