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兵士在奋力发掘着土石,以便垒砌防备的工事。怎奈冰冻三尺,铁镐下去火星四溅。世人急得直跳脚,却仍然见效甚微。
尘凡妖娆多少回,梦醒时分终归空。小子,你俗人俗念何时休啊……
人群的背后,祁散人悄悄展开双眼冷静张望。
许是见到或人闲着无事,那位将军站在劈面的山顶上出声提示。他身边的吕三还在招手表示,肮脏不堪的脸上带着镇静且又杀气腾腾的笑容。
见状,他将玄铁黑剑交于左手,右手顺势抓起家后兵士怀中的一杆长枪,稍稍横举,蓦地掷出。足有十余斤重的三丈铁枪带着“呜呜”风响,拖曳着一道淡淡灰影,随即快如闪电般,刹时插入那位兵士的胸膛,竟然将人腾空带起,再今后飞去摔落在地。而其座下铁骑收势不住,直接撞上大车,随即已被铁枪扎入肚腹,顿时肠肚横流,却犹自嘶鸣挣扎。
而大战一触即发,有人却置身度外。
无咎始终站在土墙之上,紧紧盯着火线的动静。
来了!始州国的数万铁骑终究来了!
无咎与一群兵士站在东侧的土山顶上,远近的景象尽收眼底。
“老道,你与此战无关,却也不能置身度外。及时禀报军情,不得有误!”
祁散人缓缓闭上双眼,随声答道:“姬魃殿下尚在城中鏖战,二十万雄师已折去三成;少典殿下或有发觉,却一时难以脱身;始南谷往东的三处要道,别离遭致强攻;而始州的三万铁骑就在十数里以外,你该有所晓得。好自为之吧……”
无咎说到此处,那奔雷般的马蹄声愈来愈近,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黑剑,吼声又道:“诸位兄弟,随我赴死一战!”
“陷马坑越多越好,将干柴堆在阵前……”
此时,始州国的铁骑已逼到了千丈以内。
与之同时,又是数十铁骑接踵而至。有的撞上大车血肉横飞,有的摆布迂回弯弓射箭,有的扔出短斧削平了斜竖的铁枪,另有的趁机飞越停滞而直奔峡谷当中扑来。
“放箭——”
敌方的企图不言自喻,篡夺虎尾峡,堵死来往始南谷最后一条退路,再迂回包抄加以围攻,有熊雄师已是难逃此劫!
转眼之间,奔驰中的马腿堕入土坑,不及跃起,便带着庞大的冲撞之力栽向空中,顷刻腿骨“喀喇”断折而人仰马翻。一骑遭难,一骑又至。马嘶声、惨叫声与坠地声响起一片,惨烈的景象触目惊心。而数十铁骑倒下,更多的铁骑疾走不断。
始州的铁骑已到了3、五里以外,稍稍停顿便已会聚数千之众。其着装尚紫,便是阵中飘荡的王旗也是透着紫红。远远看去,如同一片躁动的烈焰在谷地间跳荡残虐,仿佛随时都要吼怒沸腾,并将统统的敌手碾成齑粉。而随后的马队仍然源源不竭,人叫马嘶清楚可闻。少顷,上千的铁骑摆出步地,并跟着一声令下,直奔峡谷扑来。
死则死矣,战则战矣!
“两边山上不要闲着,挖土掘坑……”
“礌石——”
峡谷的出口,百辆大车摆出了三道停滞,上面插着并排的铁枪,如同犬牙交叉而寒光闪闪。
峡谷的四周,鹄立着一道道人影,无不神情庄严,仿佛有莫名的杀气在心头沸腾。
破阵营的老兵们行伍多年,深知疆场的凶恶,在得悉详情以后,不免一阵慌乱。敌强我弱,败局已定。希冀着数百人便能挡住数万敌兵,与螳臂挡车无异。而所谓的当场恪守,与等死没甚两样。罢了、罢了,既然摆布活不了,倒不如拼上一把,如果撑到有熊雄师退出始南谷的那一刻,或能死里求生也犹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