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哼哼着,神采不屑。
无咎趁机后退一步,呵呵笑道:“嫂子,这是兄弟给你买花衣裳穿的,千万藏好喽,别让老吉大哥给拿去喝酒……”
无咎却不再啰嗦,翻眼舒了口气,刹时已规复常态,转而笑道:“老吉大哥,嫂子,还不扬帆出发!”
矮胖的男人,本来叫田奇。他瞠目之际,蓦地跳起,却并未脱手救济火伴,而是一头扎进土里,刹时没了踪迹。
上官剑非常不觉得然,神态矜持。
上官剑又是一口老血喷出,眼泪鼻涕都呛出来,恨恨道:“有种杀我,不然此仇难了……”
次日的晌中午分,大船泊岸。
上官剑神采一窒,敢怒不敢言。
无咎举起木杖,冲着老吉请安,随即回身就走,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顺风顺水,有缘再见!”
而无咎只是虚晃一招,木杖刹时返回,左手倒是“啪”的一声甩开衣摆,蓦地抬起右脚狠狠踢出。
而所谓鄙视万物的修仙者,一旦与这些贩夫走狗比起来,是多么的刻毒无情,且又肮脏不堪!
老吉两手一拍,重重点了点头,扬声喝道:“沈柱子,上桅杆拴缆绳,黄大眼掌舵,关财与罗烂嘴预备起帆,顺风顺水……”
上官剑举头挺胸,盛气凌人道:“包庇窝藏者,与贼人同罪。你若不想扳连船家,乖乖束手就擒,敢有幸运,我飞剑之下不留冤魂!”
老吉与马菜花已从船面上爬了起来,相互搀扶,见相互无恙,各自如同劫后重生般的松了口气,却又仓猝看向那位无先生。刚才不知怎地,便躲过了飞剑。莫非是无先生的原因,他真的不是普通的人物?
剑光超出大船,蓦地直上,继而倏忽回转,眨眼的工夫已落在仆人的手上。
上官剑羞愤难抑,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泥水:“你……你清楚就是藏匿修为的妙手,却藏头露尾,令吾辈不齿……”
修士对阵较量,另有动脚的?
那但是修仙之人,竟被无先生给一脚踢飞了。幸亏无先生腿脚不便利,不然的话还不将人踢死喽!
“大兄弟,不成啊……”
他衣衫褴褛处已被补缀如新,乃是马菜花的针线技术。而别离期近,对方还是挽着他臂弯不放手,依依不舍道:“大兄弟,不管你是不是神仙,我家表妹都不嫌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二……”
金子沉重,凡人一只手底子接不住。
船上的世人,目瞪口呆。
与之同时,剑光吼怒而至。
无咎点头晃脑道:“我那里是甚么妙手,不过是习练过几年的拳脚,虽工夫粗浅,经验修士倒是绰绰不足!”
无咎目睹着所产生的统统,神情惊诧。
这坐落于韩水与易水交汇处的小镇,便是宣桥镇,乃商贾旅人的聚散之地,也是老吉此行的起点。他交代了货色,当日便要返回。而无咎则是上了岸,要换船持续往北。
无咎将木杖“夺”的一顿,剑眉斜挑,朗声道:“天水镇,上官家,我曾去过一回,却不想竟是藏污纳后之地。如此倒也罢了,竟滥杀无辜而肆意妄为。我将话撂在此处,你上官家如果不知改过,倒也不消寻我,我来日必将登门拜访,到时候老账新账一起算!“
马菜花失声赞叹:“大兄弟威武……”
老吉则是哈哈笑着,神采中透着亲热。
上官剑也不是个傻人,暗中自有防备,恰见敌手负隅顽抗,挥动飞剑直直劈落。
老吉也是微微瞠目,却见自家婆娘说的在理,随即手抚髯毛,笑得愈发高兴。
马菜花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却上前一把挽起了无咎的胳膊,乍惊乍喜道:“大兄弟啊,你本来是神仙,有没有娶房婆娘,我远房有个表妹尚未婚配呢,今后相互就是一家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