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随唐开他们的贡使团回帝都时,在鬼啸林遭到曾望谷伏击如出一辙啊。我不由得看了看身后,恐怕另一边也会有刺客呈现。
毕炜道:“殿下贤明神武,能在火线督阵,实是全军之福。然刀枪无眼,殿下以万金之体亲冒矢石,如有闪失,臣等实是罪不容赦,还望殿下埋头疗养,早日病愈,便是末将的福分。”
这当然不会是鼠虎射出来的。我一惊之下,人一下伏到了车板上。
他倒很有做戏的天份,比他用的战略更没马脚,如果不知秘闻,必然会感觉毕炜真的很盼望二太子留下来坐镇军中。二太子嘲笑了一下,道:“毕将军谈笑了,孤无德无能,实是火线将士的赘痈,回帝都后,孤之旧军由路恭即将军率领,不得有误。”
那两个兵士又抬起他向前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我几近要叫出声来,奉告他统统的真相,但是话到嘴边还是顿了顿,仍然没有出口。
鼠虎脾气残暴,和别的猛兽分歧,常常会死死地胶葛不放,牧人的羊群碰到一头鼠虎常常会被鼠虎杀得一头也不剩。有三头鼠虎齐来,不晓得二太子那些亲兵侍卫能不能对付。
陈忠真的贫乏应变之才啊。我被关在笼子里也出不来,不过就算鼠虎冲过来,我在笼子里倒是最安然的。我坐了下来,正要接着用饭,刚坐下,却听得“啪”一声,一支箭正射在边上的一根柱子上。
二太子的刀一举起来,路恭行首当其冲,一下跪了下来,我便是站在一边,也觉心头涌上一股难以抵抗的寒意,正在尽力让本身不至于跪下去,却听得“扑通”两声,押着我的两个亲兵已先行跪倒。象是有感染的一样,站在二太子边上的亲兵和毕炜、邵风观的侍从也一个个跪倒,船头上顿时跪下了一大片。
两个东阳城的兵士过来拉起我,廉百策俄然轻声道:“楚将军,存候心,末将包管将楚将军安然送到帝都的。”
邵风观也不在乎,又向二太子行了一礼,与毕炜走了。回身前,他又看了我一眼,微微一颌首,似是要我放心。我没有向二太子告密毕炜,当然是惊骇他对我的威胁,但邵风观仍然不吝与二太子完整分裂也要威胁他,倒是言而有信。自被关押以来,我对任何人都讨厌之极,但邵风观此举却大出我料想以外,我心底模糊地也有一丝暖意。
我踩着踏板走上船,路恭行跟在我身边,向带我去处二太子行了一礼。二太子却没有前几天那么穷凶极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固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还是以有刺杀二太子严峻怀疑的成分被押送回京。
如果我这一刀横着挥过,那么必定能将他双脚砍断。只是他方才罢手不攻,脱手也颇存忠诚,我实在下不了这等毒手。
没有坐笼,莫非不能现做一个么?我正想说,二太子探出头来道:“楚休红,你再尽情妄为,可要立斩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