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已经有些决定要转向二太子这方了,这时又是浑身一凛,之前未曾想到的方方面面一下涌入脑中。二太子也没重视我在想甚么,说了一通后道:“楚将军,如果卫尚书要动刑,你也要挺一挺。”
我摇了点头,二太子还在说着甚么,他对邵风观和毕炜都已极其悔恨,特别是对邵风观,已是恨之入骨。看着他,我也不由有些怜悯。二太子不能说是完整没有才气,如果他的职位和我一样,一定不能生长为一个非常得力的中级军官,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一方如此深谋远虑,以二太子这点气力,能与他们相抗么?
“谢殿下。”
大抵是因为我。文侯必然已经接到甄以宁的秘报,如果二太子从南门出来,就会被文侯堵个正着。文侯有节制刑、工二部之权,如果他要将我提走,二太子除非顿时跟他翻脸,不然是没法回绝的。而从西门出来,固然远了一天的路程,但是却错开了文侯的驱逐。
她也在帝都啊。只是,不知在哪个深宫内院里了。一想起她,我内心又有些模糊作痛,也想起了白薇、紫蓼、苏纹月。固然和她们相处的时候都不过十几二十天的时候,但是她们在我的影象上象是深深地刻了一刀,再也抹不去了。
就算不伸长脖子,他们要杀我的话当然还是要杀的,不过当时起码我也要拖几个垫背。这话固然不能说,但我已经拿定了主张。
“为了我不落到文侯手里。”
真是个笨伯。我在内心暗骂着,但鼻子却又有点酸。当时我为他那一身神力而震惊,但论起武略,陈开道虽是勇力之士,但也深通兵法,陈忠与他比拟天然有天壤之别,我说这句话不过是安抚一下陈忠罢了,没想到他记得那么牢。偶然一句和言安抚,实在有甚于万金犒赏啊。
他现在也不再说我是“叛贼”了,或许已是满心但愿我能按他的要求说话。卫宗政道:“既然如此,楚将军至此尚是有功无过?”
还要会审我啊?我心头凉了半截,但脸上仍不暴露来:“多谢殿下。”
卫宗政道:“殿下,请稍安勿躁,微臣自会让楚将军将真相合盘托出的。”他转向我,又道:“楚将军,本官在殿下还未曾回帝都时,接到了邵将军的军书,将此事后果结果尽皆申明,与你说的大抵无二。只是有一事我不管如何也想不明白,听殿下说,在路上你曾遭到刺杀,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