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子笑道:“胜负兵常之常事,楚将军何罪之有?何况主次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们停在船厂的余船只怕会被尽数击沉,贵军此功,不啻再造。只是你们就三千人么?”
这时,从与我这船平行的任吉船上,俄然收回了一阵箭矢破空的尖啸。任吉的船和我的船相距不过四五丈远,这阵箭只从他船上的船头收回,从桨孔和船头同时射来,固然很多箭都落了空,但是还是有很多箭射中。雷霆弩的箭矢能力比平常的大了太多,几近每一支都透体而过,冲上我船头的蛇人连叫都没叫,便倒了一片,两个幸运没死的蛇人怔了怔,俄然象想起了甚么,连滚带爬地翻下了水里。
我们一走进二太子的营帐时,二太子站了起来,笑道:“楚将军,你来了。”
和路恭行分离后,路恭行很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礼告别,我慌不迭地还了个大礼。他的军衔现在是偏将军,仍比我的下将军高一级,我也不知他如何行如许的礼,大抵是交战已久,他也有点昏了头吧,觉得我真是文侯的亲信。
抬开端,看着天空中的月色。明天是三月十五,玉轮圆圆的,映在青石路面上,洁白如冰。在看到这轮玉轮时,我一阵晕眩。在这一刻,我俄然想起了苏纹月。
刘石仙的船因为冲得太急,已冲到蛇人营中。他的船比较坚固,虽被击破,但水进得慢,现在另有大半在水面上,但是蛇人也已攻上船面,狼兵和蛇人搅作一团,暗中一片中,我也瞥见他们船上有灯在明灭,固然我不知含义,但那舞得甚急,定是危急之意。
我回过甚,只见他坐在顿时,头盔也歪了,人醉态可掬,但一双眼睛还是敞亮如灯。我道:“是么?我都没重视。”
二太子说完,邵风观也过来讲了两句,较着只是对付罢了。我本已猜到邵风观定是与文侯反目,以是他对我也是爱理不睬的。此次的救兵是文侯派出来的,主将又是曾与他并级毕炜,看来今后两军的磨合定大是题目。不过幸亏他和二太子较着非常靠近,并且大敌当前,总不至于两军自相掣肘。
我嘲笑了笑。经太高鹫城那等绝粮之苦,我现在几近有些过敏了。这时曹闻道和甄以宁走了过来,我道:“对了,路将军,文侯命我以南征军残部重整前锋营。此次我带的一千三百人都是南征军的余部,这位曹将军本来就是陆爵爷的部下。”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如何会是我,他们比我高好几届呢。不过地将本来倒和我做过同僚,和我一样,也是前锋营的百夫长,名叫劳国基,在高鹫城中战死了。”
这一声巨响,大抵已完整击溃了蛇人战意,现在它们正在退去。黑暗中,象是下了阵雨一样,只听得一阵水响,也不知到底剩了多少蛇人,听声音,还是密密麻麻,看来不在少数,也起码有一千之众。我不敢让人再追,也实在不知那种高山雷带了多少。这高山雷看来能力大得实是远超设想,刘石仙那船固然本来就已受了重伤,但只是一击便成碎片,这实非之前所敢想的。
我抓了抓头。好几天没洗的头发也有些痒。固然手上如许漫不经心肠动着,但是,我内心却象被利齿咬着一样疼痛。
二太子的话很随和,但是我却把重视力都放在他身边的邵风观身上了。
这时我已嗅到了氛围中的一丝琉璜味道。这高山雷,只怕就是张龙友新做出的一种火器吧?在高鹫城中,那些糊糙的火雷弹能力已是不小,此次的响声比火雷弹大了十几倍,只怕能力也要大十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