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一阵苦笑。逃出高鹫城时，那里还会带个火雷弹？在那最后一战中，能用的兵器全都用上了。我道：“别悲观，再想想吧。”
我们谈笑着，一时也忘了现在的处境。我在谈笑时，眼角不时瞟着她，心头不由一阵痛。
吴万龄看看远处，道：“这山里，只怕还会有吧？”
她身上还穿戴那件淡黄的绸衫。山风吹过，那件绸衫被吹得贴紧了身材，勾画出夸姣的身影。在这些天的流亡生涯中，她一向保持着极好的整齐。我一向不敢问她们的来源，但我也猜获得，她必然出身于一个相称有教养的家庭。在和那只丑恶已极的鼠虎站在一起时，她仍然没有慌乱。
或许，对她，我才有真正的爱情吧？
但是人不是树枝。死去的人，便再不能复活了。
薛文亦咳了一阵，道：“钻木用的钻头，是用”
吴万龄拖着薛文亦，在我身边走着。他大声道：“统领，你快看！”
高鹫城破后，南征的十万帝国军全军淹没，只怕逃不出多少人来。固然我们乘飞翔机飞出了三四十里路，可如果城里有人逃出的话，也该追上我们了。但我们赶了五天，路上还未曾碰上过一个逃出的帝国军。而我也病倒后，一行四男四女八人中只要吴万龄、张龙友和两个女子算身强力壮的。八小我里病倒一半，如果能回到帝都，那真算得上是个古迹吧。
我的话让她有点局促不安。我不敢再看她，将软甲系好，道：“快归去吧。”
我和吴万龄走到门前。我抽出百辟刀，左手便要去拍门。在那一刹时，俄然间好象回到了在高鹫城里的景象了。
我拉开一根树枝，看着被雾气覆盖的山谷。这里约莫是天水省的地界，天水省向有“群山连绵不断，民风悍勇好斗”之称，本来人丁有一千余万，在帝国诸行省中是人丁最多的一个，是帝国中部最为首要的一个省，天水总督也是节制中西四省的首席总督。苍月公兵变后，天水总督李湍投入了叛军，本来驻扎在天水省北部的西府兵却仍尽忠帝君，两方将天水省分红南北两半，兵连祸结，争斗不休。武侯跨江南征，第一战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西府兵攻破了天水省首府符敦，斩杀前总督李湍，使得十二名城中名列第七的符敦城率先重归帝国麾下。不过，西府兵和总督府的府兵攻守比年，天水省一千万人丁死了三分之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带处所底子已看不到火食了。没有火食后，那些树木倒长得出奇地富强，将这条山路也埋没了一半。
我实在有点多疑了。
她的声音又显得那么平和，好象刚才甚么事也没产生过。但我晓得，刚才她带着颤音对我说“你谨慎”时，已经让她透暴露实在心机了。现在她的语气固然冷冷地，但我也听得出她话语里的体贴。我笑了笑，道：“好象死的不是我。”
我放动手上抓着的树枝，那根树枝“呼”一声又弹了归去。固然烽烟各处，但春季还是来了，那根树枝上收回了新芽，抓在手上，仿佛也感受获得在树皮下活动着的新奇的汁液。
在军校中，教暗害的教员跟我说过，人的头骨极其坚固，要劈开首骨，那要花极大的力量。但是，人的耳后倒是头骨的空地处，从耳后下刀，刀一下便能入脑，当场便能让敌手毙命。人是如此，我想野兽也差不了太多。
鼠虎另有乱动。这头鼠虎的身材跟我也差未几长，但力量却足有两三小我那么大。如果不是我先前揪住它的耳朵，我那里能斗不过这头野兽？即便如此，它在冒死挣扎时，我仍然没一点抵挡的余地，只能由着它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