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舞拉起了摔在岸上的朱洗红,浅笑道:“现在,玉轮已经近得我们能走出来了。”
等柳风舞醒过来时,只觉嗓子有点发干,头也昏沉沉的,他自知有些受凉,从舱中药箱里取了两颗驱风丹吞了下去。这驱风丹是叶台制成的成药,对医治感冒极有效,也不知是药效还是心中所想,吞下去后便感觉人好受一些。他摸摸身上的衣服,本来湿淋淋的衣服有些潮,他从衣箱里取出一套衣服穿好,走出了座舱。
“唐将军受了些小伤,医官给他敷好药后,还在睡。柳将军,这场风暴可好生短长,我们现在在哪儿了?”
工部在他们临解缆前,已经研制出一些能力极大的火雷,但这一趟出海却一个也没带,照理如何会爆炸?那两个兵士有一个是和柳风舞一起去送人,还没*上船的,他也莫名其妙,另一个兵士道:“柳统制,我们也不晓得,只是那火是从底舱起的,不知为甚么。”
又过了一个月多,天也更加冷了。破号角解缆,本是八月秋高之时,按理现在仍未到夏季,但每天早上船面上都结了一层薄冰,气候便如孟冬。水军团辎重带得足,衣物也有,因为保藏得好,一起上一点也没丧失。解开那些捆得严严实实的衣物包,柳风舞想起这还是碰到风暴前唐开捆得,便不由得一阵怔忡。
玉清子道:“柳统制,有件事请将军包涵,这台大醮不能为外人所观,请柳将军束缚士卒,不得登陆偷看。”
在这里度过平生,阔别帝国的杀伐,那也不错吧。看着岸上的景色,柳风舞俄然如许想着。
他话音刚落,船头处的海水俄然翻了个花,那一片水面象是煮沸了一样起伏不定。唐开道:“你说的恰是,呵呵,海鲛鼻子倒灵,这回一块儿赶过来了。”
这时这白熊前胸大开,那把刀还刺在它胸口一颤一颤,柳风舞心知这机遇刹时即逝,人和身扑上,抓住刀柄,猛力向前推去。这已用足了力量,加上他的体重,便是厚木也要刺透了,何况是这白熊皮下的油脂?一刀直没到柄,两尺多长的腰刀尽数没在白熊体内,这白熊又收回一声厉吼,却一动不动。
柳风舞此时正在划着船,船头的浪俄然大了起来,他不知其然,带住船昂首望去。刚一入眼,几近吓得昏畴昔。
这触手,只是八爪龙的一只爪吧。他俄然想到了这个。看上去每一条触手都象是伶仃的,可实在,只怕这八爪龙的身子便在船左边。那触手已这般大法,八爪龙的身材岂不是要比四十多丈长,二十丈宽的破号角还要大么?这个梦魇普通的长度使得柳风舞一阵心悸,两手掌手也一下沁出了汗水。
这时,乐声又响了起来,那些童男童女也开端吟唱。他们唱的也不知是甚么歌,不过那些少年人的嗓音唱来,幽幽渺渺地,非常好听。
玉清子还在大声念诵着,把一块块肉扔进水里。一想着这些肉刚才还是一个活人身上,柳风舞就只感觉一阵恶心。他也不是没有杀过人,但他杀人都是战阵上你死我活时才杀,那里象玉清子如许用人肉来祭神。他刚想转过甚去,再不看这等血腥的场面,哪知头刚扭畴昔,细乐和童男童女的吟唱声嘎但是止,代之以一片惊骇之极的尖叫。
柳风舞冲那兵士喝道:“不准再把弟兄抛弃!不然,我顿时将你打进海里!”
气候暖和如春,但海水还是冰冷的。在水中,柳风舞只觉那块玉佩贴着胸口,寒意越来越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待积储一点力量,但周身却好象散了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