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真君道:“魔教妖人狡猾如狐,无孔不入,但如果要我选一个天底下毫不成能与魔教同流合污的人选,那我便只信你一人。”
“唔……那我们换个说法,你看人间漫漫,你我生于人间,总有一些事,是要有人去做的。虽千万人吾往矣,大丈夫一腔热血,为天下百姓……喂喂、你伸出那手指头对着我晃是甚么意义啊?”
天澜真君道:“你说完了么?”
只听他大声喝道:“老子他.妈.的早就看三界魔教这帮蠢货不扎眼了!”
陆尘摆摆手,道:“别这么说,当年你亲口对我说清楚了,在我混入魔教后就不认我这个门徒,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也是自生自灭。”
陆尘没接他的话,只道:“废话少说,我此次帮你卖力有甚么好处?”
陆尘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不想去。”陆尘道。
“好,说就说!”
陆尘皱着眉头甩了甩脑袋,两只耳朵里兀自嗡嗡作响个不断,乃至连脑筋中都模糊有些作痛,可见刚才那化神真君一声怒喝,其威势之强,实是可畏可怖。
“我为何要为那些不熟谙、不相干的人去冒死,去刻苦?”陆尘悄悄地看着天澜真君,道,“莫说是我了,便是你本身,难道也是如此?这些年来真仙盟中对魔教力主弹压最大的就是你,但其别人是如何的?大师不都是得过且过醉生梦死,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放着好好落拓的神仙日子不过,非要去折腾;不但如此,只怕另有无数人恨你怨你,只为你不肯让步,挡了他们财路,此中乃至另有好几位是与你普通职位的真君罢?”
“说完了。”
“开你个鬼!”陆尘骂道,“死秃顶你装甚么,本来好好的一个瘦子,说了这句话立即蠢得跟猪一样。这几句话的意义你懂么,大抵就是看着这字里行间读起来特别伟岸,感受特别短长,说出来本身都感觉飘飘然觉得高人一等了罢?我跟你说,少给老子装模作样的,就晓得骗读书少的人!”
说到此处,天澜真君霍然站起,竟是比凡人整整高出了一个肩膀,身形奇伟,看上去气势如同山岳普通,一字一字说道:“如此可好?”
陆尘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说话。
天澜真君怔了一下,俄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陆尘道:“那是。”
天澜真君笑了笑,道:“虽说老夫看魔教不扎眼,但肃除魔教但是为天下百姓正道沧桑的,你俄然开口直接就要好处,如许不太好吧?”
他望着天澜真君,一字一字隧道:“天下百姓与正道公理,关我甚么事?”
天澜真君叹了口气,道:“你是说我吃力不奉迎吗?”
“说人话!你给我个来由,到底为甚么我们两小我放着舒畅日子不过,非要搏命拼活地跟魔教这等穷凶极恶的凶人死拼到底?”
“你就这么信我?”陆尘沉默很久,然后轻声问了一句。
“轰!”忽地一声巨响,倒是天澜真君猛地挥出一掌,直接拍在他身边的地上。
“是啊。”陆尘道,“你何必自讨苦吃?以你现在的身份职位另有道行境地,魔教中人再放肆,只要你反面他们作对,他们也毫不敢等闲招惹上你;就算他们祸害天下,也不会缠累到你身上。不是么?”
天澜真君倒是没有活力,笑道:“比来脾气很大呀。那些堂而皇之的大事理,十年前我都对你说过了,看你的意义是不想听了啊?”
陆尘嘲笑一声,收回竖着的中指,道:“死秃顶,再说这些废话,信不信老子向你吐口水!”
这一句大喝声若雷霆,炸响于空,顿时便只见天涯乌云翻滚,六合变色,隆隆雷声远远传来,阔大的荒谷当中,刹时风起云涌。四周矗立峭壁覆信阵阵,仿佛六合之间都在回荡着那一句话。